“對那個人來說,你不是抱上去舒服的玩偶娃娃,你又怎麼能夠肯定這一點呢。”
凱伊不能完全否定說三四郎不是這樣的。但是,古伊德所輕蔑的擁兵卻是可以為了這個玩具娃娃拋卻生命的男人。
即使有的事不會對自己說,但他並沒有瞞著自己的事,即使他那無法預測的行動耍得自己團團轉,但是他不會無視自己所說的話,也不會隨心所欲地任意對待自己。
三四郎的視線總是直視著隱藏在護目鏡後的自己的眼睛,而古伊德李雖然同樣能夠看出自己的表情,但這是完全不同的,這一點凱伊已經注意到了。
現在想想,傲慢的或者是自己才對。
好比如今,自己只是裝作思考三四郎的事,實際上都是在思考著自己的事。
自己想知道的,不是他怎麼看待自己,而是自己怎樣看待三四郎。
凱伊突然想起了自己在三四郎手臂上弄出的長且深的抓痕。
說不定那個其實也是完全一樣的東西。問題一直都在我這方面。
那麼,只考慮著自己的事情的眼前的男人,和我之間又有著什麼不同呢。“……你要怎麼處置三四郎?凱伊用自己的話語掩蓋了自嘲的笑意。他斥責著想要垂下頭逃避的自己,強行把自己的精神集中到眼前的問題上來。”
雖然突然轉變了話題,但古伊德李似乎並沒有感到疑惑。他那爽快的口氣也沒有絲毫改變。
“這就要看他了。如果老老實實地說出密碼的話,我就不用對他用奇怪的藥了。在這之前給他點不會留下傷痕的苦頭看看。這樣的做法或許對他這樣的男人出乎意料的有效也說不定。”
“他不是會因為這種威脅就屈服的男人。”
對著不禁加強語氣的凱伊,古伊德李出聲地大笑起來。
“現在還沒試過不是嗎。以我的經驗看來,傭兵意外地受不了與報酬不符的痛苦呢。我們就來試試看他會不會屈服如何?
確實他是說到做到的男人。強制的讓路德和珊德拉進入冷凍睡眠,又奪走了三四郎的自由。唯一可以在艦船內走動的自己對他的所作所為也是無計可施。凱伊因為自己的無力而緊緊咬住了嘴唇,古伊德李抓住了他的肩膀。
“凱伊,如果你肯協助我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首先,你告訴我密碼,然後說服那個男人,那我就不用做麻煩的事情了。這邊的意境也所剩無幾,我希望能盡快地變更軌道。而你也希望自己的搭檔毫發無傷地回到身邊吧。我想我們的利害關系應該項是一致的才對。”
“……協助了你之後,他和我都能毫發無傷地獲得自由,這你要怎麼保證呢。”
透過護目鏡,凱伊瞪向注視著自己的古伊德李,以機械般的平板的聲音問道。
“這就要看你的手段了。你來監視那個家夥,讓他不會違揹我們。”
古伊德李的言語中充滿了凱伊不可能做不到的口氣。
他相信三四郎傾心於我。
一邊拼命剋制住突然湧起的想要歇斯底裡地大笑的沖動,凱伊思考著。
看來這個男人真的認為,憑著月人的眼睛和身體就可以隨心所欲地操縱那個男人嗎?就憑邊他到底在想什麼都完全不明白我?
“——讓我考慮看看。”
總算壓制住了心中漩渦般的思潮,凱伊擠出了這句話。
“可以,但是沒有多少時間了。”
剛結束了話題,古伊德李就要邁步走開,凱伊這時終於將剛才開始就骨鯁在喉的話說了出口。
“……我不認為三四郎想要被支配。”
他的話語的確有著奇妙的說服力。即使頭腦明白那是他自己恣意妄為的主張,但是經他說出口,不知為什麼就想要贊成。但是,在古伊德李的話中,有著無論如何也無法釋懷的東西,也就是這個了。
如果李回答的話,或許可以瞭解到什麼也說不定。凱伊想賭賭看古伊德李的回答。
他原本是從不嘗試打賭之類的性格的。但是在看不出自己心中確實理由 的如今,三四郎就成為了自己的原動力。
不可能瞭解凱伊心緒的古伊德李顯出了“原來就是這個的表情”。他停了下來,挺了挺胸,精悍的臉上現出洋溢的自信的笑容,若無其事地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