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三四郎的話,薩沙從喉嚨深處笑了出來。
“根據報酬,無論什麼樣的工作都能接受,就算是以前的戰友也能眼都不眨地戰鬥,所謂傭兵不就是這樣嗎,這可不像你會說出來的臺詞。”
三四郎首次正而看向了薩沙。
“薩沙格魯普少校閣下。雖然以前不知道怎樣,但我和你比的話,你的等級比較高這可是誰都承認的。所以你們會被認為比我在人品上來得優秀。可是做這種劃分的可是你們那方的大人物,不是我們。”
停下了話,三四郎的嘴角翹了起來。想要笑,卻因為凱伊打的傷而皺了皺眉頭。
“雖然人們認為貓比自己低劣,但是多半貓那邊可不是這麼想的。就是這回事。”
這家夥究竟是怎麼看待自己現在的立場的?對維持著被吊著的狀態卻毫無顧忌地擠著眼的擁兵,薩沙只能報以苦笑。用下顎指了指凱伊消失的道路,他突然轉換了話題:“那個文官會聽你的話嗎?你有立場命令他嗎?”
實際上,這是他最想了解的。他就是因為對於不像buddy的兩人的言辭很感興趣才留下來。
雖然沒有登記,被選擇為buddy還是不爭的事實。想想自己所認識的buddy,特別是和自己比起來,他們的關系對薩沙來說未免過於奇異了。
“命令也好,請求也好,至今那個人從來沒有老老實實地聽過我的話。一次也沒有。”
讓人感到沉著的表情一變,高個子的擁兵洩氣地扭歪了臉。
那鼓著腮幫子側過臉,碎碎念地抱怨著的樣子,都是那麼幼稚,讓人完全想不到會屬於剛才面對古伊德李民寸不步讓的男人。
“那又為什麼?”
說了也是白說。敵方的副官臉上露出就這樣繼續說下去的表情,看著這副和自己最擔心的人想似的面孔,三四郎皺起了眉頭。
“那家夥的自尊心比天還高,是那種就算被我命令,自己的事還是由自己決定的人。”
沒有辦法,那纖細的身體可是不容小看的。
三四郎很清楚,如果說有什麼可以傷害到凱伊的,那就是凱伊本身。
和他的既是魅力又是弱點的纖細性格正相反的,是他那堅強的意志。因此,連生命都可以不顧的強烈的自尊心就使他很容易鑽牛角尖。
“原來如此。就是說他與外表不符,有著堅強意志了。”
薩沙一個人自言自語著與三四郎的擔憂不一樣的東西。
“……所以才擔心啊。”
三四郎吐出的話語並沒有傳進薩沙的耳中。
“那件事進行得如何?”
看到追上來的薩沙的身影,古伊德李停了下來。
“還需要一點時間。醫生不在了,醫療用電腦又被破壞。負責的天野雖然能製造,但不能保證純度和效果。”
兩個人的話中指的是什麼顯而易見。凱伊的臉刷地變成一片蒼白。
他們正在製造自白劑。恐怕就是為了問出密碼,首先讓三四郎服用,然後根據回答,再給自己……
“剛才不好意思了。我想那個男的至少會有點動搖,所以對你做了那種事,但我做的承諾不是有效的。即使你不能諒解,我也不會做解釋。”
古伊德李將視線從薩沙轉到凱伊的身上,笑著說道。然後他浮出的身長笑歪斜了。
“託醫療用電腦被毀的福,沒有副作用的藥都製造不出來了。程式庫中剩下的文獻大多是一百多年前使用的玩意兒。而且醫生也被殺了,使得現在制藥的是完全的外行。會有什麼樣的副作用根本想象不出來,而且也不能保證生命安全。”
古伊德李的口氣還是如往常一樣。一邊帶著開郎的笑容一邊毫無猶豫地思考著給三四郎下藥的事,凱伊第一次對眼前的男人感到恐怖。
“你的武官雖然是個傭兵,不過滿有骨氣的呢。就是不太聰明。根本沒注意到不論是破壞電腦也好,或不接受我的提議也好。結果都是自己絞自己的脖子。”
他有著不為人知的真面目。凱伊想起了三四郎說過的話。
為了保護自己和自己的夥伴,可以眉頭也不皺一下地就舍充其他的人。開朗的笑容之下兼有著令人難以想象的冷酷。
如果只是這樣的一面,恐怕三四郎也有吧。環繞在他們身上的氣氛總覺得有所相似。他經常會作出一些看來好像三四郎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