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三四郎想知道同為軍人的你能否預測出他們下一步的行動。”
凱伊為不太會說明的三四郎做了補充,同時以奇怪的感覺望向他。
早早放棄搞明白那些人劫船目的的確是他的作風,可是他們實際上和自己考慮的是同樣的問題,這一點就很不可思議了。自己應該是不擅長這種思維方式才對啊。
應該習慣於按部就班組織理論的思考方法的自己,竟然對這種思維沒有感到任何的不協調,這一點讓凱伊少少地狼狽起來。
凱伊不想承認自己受到了三四郎的影響。
“這樣啊,首先佔領艦橋,接下來讓乘務員集中在一個地方進行監視,然後對醫療用電腦進行指示讓它製作自白劑,與此同時準備腦白質切除手術。”
“自白劑還好說,那個腦白質切除手術是什麼?”
“就是將腦前葉一部分從別人說的去做。換句話說,不再是人類,而是變成沒有意志的機器人了。”
凱伊冷冰冰的說明讓三四郎瞪大了眼睛。
“至於做到這種程度嗎?”
對於毫不掩飾驚訝的三四郎,珊德拉只是投去不帶任何感情的一瞥。
“如果是策劃完整的反叛的話,就必須以少數的人數完全控制做敵人,避免在監視上浪費多餘的人。雖然像他們那樣使用冷凍睡眠也是一種手段,但對人質進行管理的話,這才是最切實有效的。”
“這可比在冷凍睡眠裡持續投入一定的藥物,向大腦輸送一定的命令能更有效地進行洗腦。恐怕他們也有了用這個方法的打算吧。”
繼珊備拉之後,凱伊就像閑聊一下接過了她的話題,三四郎驚訝地轉頭看向他。
“你呀,明明明天就不知道會被怎麼樣的,居然還說得出這麼讓人不舒服的話來。”
“想知道對方的行動的不是你嗎?順便說一句,如果是我,就會利用船內全部可以利用的東西來製作武器,為了儲蓄能源,將科學家的冷凍睡眠裝置切斷也是可以考慮的。”
以那缺乏抑揚頓挫的磁性噪音,還有就像在猜測遊戲一樣無動於衷的口氣,凱伊繼續說道。
“如果必須要改變前進路線的話,為了讓自己的目的地不被別人發現,就要考慮在正常的前進路線上發射出作為誘餌的穿梭艦,讓聯邦政府追蹤穿梭艦的軌跡。自己則在哪個行星的軌道上暫時隱藏起來,然後再以慢速出發才是最安全之策。”
對凱伊淡淡的話語,珊德拉發現了輕輕的嘆息聲。
“真令人吃驚。凱伊說得對,換了我也會這麼做的。”
另一方面,三四郎撇著嘴,將手指插入了長發晨粗暴地抓著。
“看來我和你們一起共事是一件恐怖的事啊。全都在想些這麼可怕的事情呢。”
“更加可怕的,是馬上要執行那些行動的人現在正在操縱著艦船啊。”
洛德以沉穩的聲音說著點了點頭,三四郎露出了自己長長的犬齒壞壞一笑。
“明白了。為了我們能夠得救,首先絕不能讓他們動用醫療用計算機,然後如果前進路線不能改變,他們就不能進入下一步行動。就是這樣吧。”
“聽你說的倒簡單,可是你到底打算做什麼?”
珊德拉慌慌張張地朝著正在思考什麼的三四郎邁進了一步。洛德也似乎有著相同意見,他以掩飾不住不安的表情看著掛上那副慣例的吃人冷笑的三四郎。
“機會只在他們來叫我們的時候。”
三四郎像是沒有看到兩人急切的樣子,自言自語似地嘟嚷著例牌的笑容又深了一層,那是看到自己的勝算的笑容。
“嘿,等著瞧吧。”
“等等,究竟想到了什麼,快點說出來。”
面對逼問似的凱伊的口氣,三四郎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
“說了你們一定會反對的吧?”
“即使是會反對的事情,也爽快點說出來啊。”
因為身高差距而微微仰視自己的凱伊,那形狀秀麗的眉毛不愉快地吊了起來,三四郎裝作沒事一樣地移開了視線。對著故意撓了撓鼻子的三四郎,凱伊那隱藏在護目鏡後的視線變得更加的險惡。
“三四郎……”
“沒有說明的時間了。而且不是說要欺騙敵人的話首先要瞞著自己人嘛。”
“三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