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前,楚奕昊派人傳話給莫罌絡,說自己在兵營,不回來陪他吃了,這也是莫罌絡最樂意的訊息,草草吃了寫東西,他便遣退眾人,想著該怎麼從這重重把守的燕喃皇宮逃出去。
宮外的馬車早已準備就緒,現在等的就說深夜了。
望著快要落下的殘陽,莫罌絡只覺得自己從沒有一天像現在這樣盼望深夜的到來,他寫了一封信放在疊好的喜服下面,他知道自己的不告而別定會傷害另一個人,可是時間不容許自己再去和他說清楚這件事。太陽緩緩落下西山,只留下幾片還帶著餘暉的雲朵,莫罌絡仰起頭,天空中似乎出現了心裡那個人的臉龐,“皇上,不,瑾——你要等著我來,記得等我。”
那絲絲殘雲也終是沒了蹤影,莫罌絡轉身回到殿內,手裡還緊緊握著那條豔麗的紅紗。
第二十二回悠悠君心難忘已,痴痴妾語斷今縷
夜裡,已經早早夜禁的關系,宮門閑的人少了許多,“只要到宮牆那,末將帶你們翻過去就好。”莫罌絡長這麼大還真沒翻過牆,不過要出去唯獨只有這個辦法。
東門宮牆一直是人最少的,加上宮內快要辦喜事的關系,人也懈怠了些,一行人很輕易的就離開了這個給了莫罌絡一個月回憶的地方,“對不起,燕喃王,我最終還是選擇他。”他的眸角有些無奈。
“公子,走吧。”
馬車在一片夜下駛出了這片安靜的國都,他們要快點趕路,因為莫罌絡知道天一亮這一切就會被顛覆。
一大早,楚奕昊就覺得這一切平靜的出奇,這一夜他在軍營度過,卻總是覺得心裡有點不舒服,結果寢殿內的空無一人讓他知道了為什麼會這樣的原因。
“混賬,你們怎麼看好王爺的?”太監宮女跪了一地。
“皇……皇上…。絡王爺晚上可是從來不用奴才們服侍的啊。”楚奕昊好恨,他以為這次真的可以把他鎖在自己身邊,可是就因為夏侯瑾他又輸了,手裡的書信把他攥的緊緊的,“夏侯瑾,朕看你怎麼給小絡兒幸福,哼。”
馬不停蹄的走了四天,莫罌絡覺察出天氣越發寒冷,便知距離北武都城更近了,“王爺過了這座山就可以到了,您看要不要停車歇息下?”幾日的沒有停歇的趕路,累死了3匹馬,馬沒了可以用錢去農夫那換,可是人呢?武子玄深深的擔憂了起來。
“不,將軍,快走吧,皇上在等我們。”他的心一刻都不能再停了,他怕自己晚一步真的會與那個人錯過一生,想起臥佛寺老沙彌的話,他似乎懂了,“硃砂有淚笑無顏,芙蓉帶恨苦思芊。情到了時方知晚,念是天涯步步眠。是啊,我知道的已經晚了,我不能讓最後一句話也變成現實。”結果莫央誠遞來的幹糧,他吃了幾口便又窩在車內不再做聲。
都宮門外,楚榭語帶著元福幾人焦急的等著,從接到武子玄的回信,她就每日在這等著,她知道這樣一來,楚奕昊那邊肯定不會罷休,可是現在作為北武的皇後,她管不了那麼多了。
“皇後娘娘,您快看,是將軍。”
馬隊前一身銀白長袍的,不正是武子玄嗎,那馬車裡的人必定是那個人了,楚榭語幾步跑上前,“臣妾謝過王爺回來救吾王一命。”此刻的她不在是人眼裡高高在上的國母,她雙膝一曲跪在馬車前。
車內人兒忙走下車,“皇後還是起來吧,他不僅是您的夫君,也是臣的王。”對於眼前的女子,莫罌絡有些歉意,當初是自己將夏侯瑾推給他,現在又回來,他低下頭。
“王爺不要多想什麼了,還是早點去看望他吧。”
在元福的帶領下,莫罌絡快步趕去聽政殿,推開殿門時,屋內濃重的藥味讓他有些不知所措,“禦醫說,皇上現在只能靠藥物續命,能不能好起來,真的沒人得知啊。”
莫罌絡眼睛閃爍著淚光,看著床上那個蒼白的臉龐,“他這幾天有吃過什麼東西嗎?”
元福搖搖頭,“皇後娘娘送來的粥也不怎麼喝,總是喝一些就全吐了。”
扶著夏侯瑾蒼白的臉頰,淚珠再也無法隱忍,跌落在他的臉頰上,床上的人兒睫毛微微顫動,“滴答——”夏侯瑾緩緩睜開雙眼,是他,是那個夢裡出現的人兒,和每次夢裡一樣,他就是這樣含著熱淚看著自己,“這是夢嗎?你來看我了?”
“瑾,我回來了。”
他叫自己是瑾,不是皇上?!夏侯瑾撫著莫罌絡臉頰,他的淚珠在溫熱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