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馬車漸漸遠去,武子玄來到莫罌絡,輕輕派去他肩頭落下的雪花,“為什麼王爺在末將眼裡變得越來越不真實?”
“變了?將軍,這樣才是真實的莫罌絡。”雪下的他媚笑萬千,雪花落在他的腳畔似乎沒有激起一起漣漪,卻冰封了他眼中的落寞。
這場雪不知下了多久,莫罌絡靜靜注視著臺上的武子玄,卻沒有聽進他說的一個字,或許自從那個人離去的時候自己的心就不安靜的,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手中的雪花很快消逝去,“或許我真的只有這麼做吧。”
早早佈置好的朝堂顯得更加金碧輝煌,武子玄陪同莫罌絡早早的回來了,宮女點起幾爐炭火,顯得碩大的朝堂更加暖意,朝臣早已落座好,莫罌絡環顧著四周。“王爺來了,不妨來我這坐?”
上官奕溪指著身邊的位置,寶座上的夏侯瑾冷笑的掃過這邊,“絡王爺就先坐那吧。”
“是,皇上——”
莫罌絡款款落坐在上官奕溪身旁。
看著一臉笑意的上官奕溪,夏侯瑾撇過頭,獨自飲著杯中的酒,落寞的神情倒映在杯中,顯得十分孤單。宴席中舞女的水袖在席間上下曼舞,妙美的身姿看的人眼花繚亂,宮樂篇篇,卻始終勾不起他的笑。
“皇上,臣有一是啟稟。”上官奕溪似有些酒醉的離開宴席,走到夏侯瑾身前。
“大人請說?”
“皇上和眾位朝臣覺得我燕喃如何?”
夏侯瑾大笑,“數如今天下,燕喃王治國有方,堪稱梟雄,朕有幸能與他並稱雙雄。”
上官奕溪又到處一杯酒,問道,“那皇上覺得我燕喃與北武可配?”
絲樂聲頓時鴉止,朝臣紛紛竊竊私語,“朕不太明白上官愛卿的意思?”
“我燕喃使臣,以百年修好做嫁妝,共同平定天下作為和親之禮。奉我燕喃國主之意,特來與德武王說親。”
夏侯瑾微微皺起眉,看來自己猜的沒錯,席間的楚榭語也款款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皇上,俗語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但是榭語不以為,心懷天下者,但非一定是男兒,榭語幫皇兄,平內亂,治天下,創盛世,件件數來也比的上任何一個男兒,如今皇兄念我佳齡已到,為我擇婿。而在榭語眼中,這夫婿定也要是與我皇兄一般具有雄才英德的好男子。榭語不怕有人會出來說榭語不懂禮法,當眾提婚,因為榭語覺得我也定是可以幫助德武王治理這北武的才人。”楚榭語的話字字落地如擂鼓般震撼人的耳朵,是的,古往今來還真沒有一個公主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為自己提親,可是她不同,她的賢德,英才等等都是女子之首。更何況她句句都是關乎北武命運的話,朝臣中不管是新入職的新臣,還是已經年邁的老臣都不覺深思了下,誰都知道能娶到她就等於娶了個“諸葛”,不覺都暗自點頭。
夏侯瑾對於她的話卻顯得有些蒼白,握著酒杯的手有些顫抖,他望著就在自己右邊的莫罌絡,柔情的問道,“不知道絡王爺覺得公主的話如何?”
看不清表情,莫罌絡低著頭站起身,所有人都深吸一口氣,等著他的答複,“臣,自是覺得公主話字字深意,在公主言語中臣不難看出,能與燕喃國主一樣有雄才之人,定是我北武國君德武王無疑,臣請旨皇上,答應燕喃和親之說,封公主為後。”
莫罌絡的話將這片議論聲變為了平靜,夏侯瑾呆呆的看著他,“王爺把最後一句話再重複一遍。”
“請皇上,與燕喃和親,封燕喃榭語公主為後。”他跪在地上,頭卻不敢抬起來,他可以想象的到高坐上那個人的神情。
夏侯瑾手中的酒杯跌落在地上,“嘭——”,朝堂內靜的出奇,他緩緩站起身,受傷的看著腳下的眾人,他的雙眸裡溢滿的是傷懷,他以為自己可以感動他,回想起認識他,到後面帶他回宮一切一切都還在眼前。他仰起頭,努力不讓自己眼角的淚被人察覺,大笑道,“對,公主說的對,朕其實對公主早已傾心,元福擬旨,三天後朕大婚。”
“恭喜皇上——”
“恭喜皇上——”
“恭喜皇上——”
……在一片恭賀聲中,他走下高椅,彎下腰,輕聲在莫罌絡耳邊說道,“原來直到現在,朕才知道,在你的心裡真的沒有我——”
他的笑是那麼無奈,顫動了莫罌絡的心,他捂著胸口佯裝著快樂,大笑著離開了這個熱鬧的宴席,沒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