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泓轉身從木架最高處取下一畫軸,遞與莫罌絡,“這是歷代高僧畫像圖,而這張傳聞是在後山成佛的高僧,王爺看看可是這人。”
有些泛黃的紙張上的墨跡卻並沒有暈開,畫紙上的人兒白須長眉,慈愛安泰,仙風道骨的模樣,莫罌絡大驚,這就是那日見到的老沙彌。
見莫罌絡驚訝的表情,普泓已知肯切,“這位高僧已經成佛百年,未曾想到王爺竟然有緣與他相見。看來當真是我佛與王爺有緣啊。”
莫罌絡低下眉,想起那日沙彌空中喃喃念道的話語,“硃砂有淚笑無顏,芙蓉帶恨苦思芊。情到了時方知晚,念是天涯步步眠。這又是什麼意思——”
“王爺,老衲修佛時日不夠,這四句話想來只有高僧才能為您解答,阿彌陀佛。”
辭別了普泓,莫罌絡反複思考著這四句的意思,一片落葉落在他眉前,他低垂下雙眸,“難道真的要我放下嗎?”
他閉上雙眼,眼前卻全是俞葉雪身處火海時的樣子,“不,母妃——”一陣秋風吹過,身旁的落葉翩翩起舞,曼舞的身姿靈動非凡。
第二日,換了身黑錦袍子,束起他的金龍冠。今日的他就是天下矚目的王爺——莫罌絡,而元福也早早差人在寺廟外等候,普泓帶領眾沙彌送莫罌絡出了寺廟門,“阿彌陀佛,王爺慢走。”
“多謝幾個月來主持的照顧,本王告辭了。”注視著莫罌絡離去的背影,普泓雙眸中閃爍著許無奈,他捏著手中的佛珠,喃喃自語道,“該來的總是會來。”
含竹殿內依舊如他離去一般幹淨整潔,就連莫罌絡日常會看的書也被整齊的放在書架上,“王爺您不在的時候,皇上吩咐奴才天天差人打掃的。”
莫罌絡淺笑,從元福口中他知道最近燕喃使臣要來,夏侯瑾忙的七上八下,可還是會注重他這一小小宮殿,心中有種絲絲的甜蜜。元福見他眉角笑意,轉身從身後太監手中的託案上取來一掐金琉璃暖爐遞給他,“皇上說了,再過些日子怕是要冷了,就早早讓奴才把暖爐也給您準備著,您看這個喜歡嗎?”
暖爐的周身觸感琉璃,華潤,不似平常暖爐,莫罌絡抱著手上輕巧舒服,“這是什麼爐子,倒是很琉潤。”
“這是前些日子長公主送給皇上的,皇上覺得揣在懷裡很舒服,就叫奴才記下給您備著的。”
看著爐身巧奪天工的構造,莫罌絡莞爾,看來這是俞嫣送給夏侯瑾準備掏的他歡心的東西,不想卻到了自己這。他放下爐子,問道,“對了燕喃怎麼會突然想到派往使臣來北武了?”
“這——”元福低下頭,有些躊躇。
“怎麼了,有什麼話就說吧。”
元福自知也瞞不過莫罌絡,嘆了口氣,“燕喃第一才女,王爺可知?”
“燕喃國君楚奕昊的妹妹,燕喃長公主楚榭語?”說道這位公主,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自幼飽讀詩書,兵略,傳聞她才氣滿溢,聰明過人,是女子中的諸葛,幫助楚奕昊平內亂取得皇位,是不折不扣的才女。想到這,他心裡不覺有絲不好的預感,涼了半邊身子。
元福見他不說話,娓娓說道,“聽說燕喃國主,有意將長公主許配給……給德武王。”
手中茶盞伴隨莫罌絡的身體顫動了下,莫央誠忙扶著他,“公子?!”
“不,本王沒事,怕是剛剛在外面受涼了,”莫罌絡轉身對元福說,“既然皇上這麼忙,那本王最近就不去打擾了,公公回話給皇上說臣很感激,既然是使臣要來,那臣也會盡綿薄之力幫助皇上的。”
“王爺——”
“公公沒什麼事的話,本王想先去歇息了。”
元福無奈的行禮離去,莫央誠看著一言不語的莫罌絡,搖搖頭離開。空蕩的宮殿只留下獨坐著的莫罌絡,看著桌上的暖爐,他卻笑不出來,“為什麼,皇上娶誰和我什麼關系,為什麼我心裡會難過。”
回憶那日夏侯瑾的懷抱,莫罌絡只覺得周身好冷,他和衣臥靠在貴妃榻上。
說到現在天下中的諸國來,燕喃的實力是不容小覷的,而楚奕昊和夏侯瑾同為年輕有為君王,二人不僅都有治國雄才也有識人慧眼,以至於諸國對於北武和燕喃也是恭恭敬敬不敢放肆,如今,燕喃盡然派遣楚榭語作為使臣用意很是明白,如果說北武和靖齊和親只是幫扶靖齊,那和燕喃和親實力便會大正,朝中上下對於燕喃這個沒有明著提出的事可是早已趨聲一片,而幾個老臣更是在夏侯瑾的耳邊明著暗著提了很多次,後宮內,俞穗顏雖也知道這件事,但是作為北武太後也不能提出什麼,只能暗地裡慫恿俞嫣多和夏侯瑾走動走動。
回宮後的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