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穗顏坐在桌案前,端起桌上的玉壺,倒出一杯花茶品了起來,“哀家怎麼說也活了大半輩子,什麼樣的人哀家沒見識過。”
莫罌絡柳眉微挑,饒有趣味的看著俞穗顏,“臣不太明白太後您的意思,還望明說?”
“明說?好,哀家就和王爺您明說,嫣兒這孩子雖說任性了些,可是若說她敢當著這麼多人面把你推到那湖裡,哀家到真是不相信了?”
看著俞穗顏異常平靜的神情,莫罌絡莞爾,“臣,不懂太後您的意思。”
“啪——”手中的花茶被俞穗顏扔在地上,杯子的碎片瞬間散亂開去,“莫罌絡,嫣兒年幼會上你的當,哀家不是瞎的,你就別在哀家面前裝了,哼。”
莫罌絡重新倒上一杯茶,遞給俞穗顏,“太後娘娘喝杯茶吧?”
俞穗顏不屑的看著那杯茶,“王爺倒的茶,哀家可沒有這個福享用。莫罌絡真人面前不說暗話,從你進宮開始就明著暗著和哀家過不去,現在又和嫣兒過不去,你到底什麼用途?”看著一臉怒氣的俞穗顏,莫罌絡淺笑,或許這是這幾天來最讓他開心的事了。
“盡然如此,那本王就不隱瞞什麼了,”莫罌絡湊在俞穗顏耳邊輕聲說道,“太後娘娘,十年前的債,該還了。”
俞穗顏突覺得眼前一驚,一個踉蹌,“你是誰,你到底是誰?”莫罌絡不說話,看著她驚恐表情,嘴角的笑意更是深切。
見莫罌絡如此,俞穗顏大笑,“好,好。莫罌絡我們走著瞧。回宮——”
看著俞穗顏的背影,莫罌絡嘴邊的笑顯得更加深意,“太後娘娘,這只是第二步——”
棲鳳宮
趕了兩日路的俞嫣神色疲憊的坐在宮內,“太後回宮——”
一見俞穗顏,俞嫣一把抱住她,大哭“姑姑,”摸著俞嫣的頭,俞穗顏也不覺流下淚來,“好嫣兒,哀家都知道,哀家都知道。”
擁著自己在這唯一的親人,俞嫣更是隻想把所有的委屈發洩出來。這兩日她雖強忍淚水,可一想到給自己最厭惡的人做侍女,心裡委屈不已。“姑姑,姑姑,我真的不是故意推他的,我……我只是小小碰了他一下,我,我沒想到他會掉下去。”
“好孩子,哀家都知道。”俞穗嫣看了眼綠環,“你去把公主東西收拾下,好好歇息片刻吧。”
“不,不,姑姑我不能歇息。”俞嫣擦抹去雙頰的淚水,“父皇,父皇讓我給那個狐媚子當侍女,一直到他身體痊癒。”
這件事昨日俞子聰與她的書信裡她已經知道了,看著一臉委屈的俞嫣,俞穗顏只覺得心中怒意更深。
含竹殿內
自俞嫣前來,宮內宮女減少很多,現在的莫罌絡雖然能下床行走,可禦醫說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需要在靜養幾日。喝著俞嫣遞來的藥,莫罌絡淺笑,“臣怎當得起長公主我服侍呢?”
“哼——”俞嫣沒有多說什麼,自從和俞穗顏談心後,她知道眼前這個人絕對沒看上去那麼簡單,於是她懂得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莫不是長公主想要永遠和臣這麼說話嗎?”莫罌絡放下藥碗,望著佯裝平靜的俞嫣。
“本公主可不敢,王爺千金之軀,禦醫說要多歇息,還是休息吧。”她扭頭看著身後莫央誠,“央誠,還是你服侍王爺歇息吧。本公主要去禦醫院看看王爺爐子上的藥。”
莫央誠點點頭。
在莫罌絡的注視下,俞嫣緩步離去。
三日來,俞嫣早上在莫罌絡殿內給他端茶送水,煎藥煮湯,這哪是她能做的,燙到手,傷了腳都是平常不能再平常的。她捂著手肘內剛添的新傷,心裡卻將莫罌絡罵上千遍。“公主我們真去禦醫院嗎?”綠環問
“去什麼去,我們回姑姑那,”她捏著手肘,小心掀起衣袖,一片紅腫,“早上給那狐媚子端藥,燙到了,綠環幫我回去上藥。”
看著已經有些起水泡的地方,綠環真心替俞嫣難過,她自幼服侍俞嫣,這也是第一次見到她受傷,捧著俞嫣的手肘,綠環點點頭。
第十一回 暗道天涯武成兵,劍指火中冷氣顰
俞穗顏小心為俞嫣上藥,“姑姑。疼——”見著俞嫣嫩白的手上的水泡,心裡說不清的心疼,“吧嗒,吧嗒——”
“姑姑,您怎麼哭了——”滾熱的淚珠打在俞嫣手上,俞穗顏一臉慈愛的看著她,輕輕的將她手肘的藥敷好。俞嫣忙取出娟帕,擦拭她的淚珠,“好嫣兒,哀家沒事,只是,只是你打小哪受過這個苦啊。”
“姑姑——”
“不哭,這個仇,哀家定給你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