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要走去哪裡？”
“回中國……”我淡淡的回答，同時摸了摸衛斯理那一頭柔軟的黑色短發，“衛斯理，知道嗎？雖然我們現在是生活在西班牙，但是實際上，你我還有你的爸爸，也包括你的幹媽，我們全部都是中國人……”
“中國人？”在衛斯理的概念中，這明顯是一個陌生的詞彙。
可以說，對他而言，應該還很陌生才對。
“媽媽，什麼是中國人啊！”
給孩子解釋這些問題的時候，著實是有些累的，我承認，我在這一方面有些失敗。
因為，面對衛斯理的提問，我竟然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
“這個……衛斯理，等你跟著你爸爸媽媽一起回去了，不就自然而然的明白了嗎？”一旁的曾琴幫我解釋了起來。
也許，這也算是一個最好的答案了吧。
“媽媽，你確定沒有騙我嗎？你真的不是準備和爸爸分開？”衛斯理再次望著我，追問著。
“是的，媽媽保證，沒有騙你。”我做出一個發誓的動作來，這一次給出的回答，卻顯得異常堅定。
“太好了。”衛斯理笑了，露出他天真又真誠的笑容來，看著如此笑容，如沐春光。
“菲利普老師，今天，我想直接帶衛斯理回去了，他受了傷，也不方便繼續留在這裡了，不知道您可否同意？”
“當然，沒有問題的，回去讓衛斯理好好休息，相信他的傷勢應該很快就能夠痊癒的。”
“好的，那麼今天真的是麻煩老師了呢。”
我跟著菲利普簡單的寒暄了兩句之後，便帶著衛斯理一起離開了。
還是曾琴開著車子載著我，而此時，在車上，我接到了陳澄打來的電話。
“陳澄？是我！”
“青衣，我現在已經到了機場了，行程提前了，今天就要走，所以趕緊打電話通知你一聲，下午就要麻煩你自己去接一下衛斯理了……”
“陳澄，現在衛斯理正和我在一起呢！他今天在幼兒園裡面出了點兒小狀況，我和曾琴剛把他接上，準備回家了呢。怎麼，你今天就要走了嗎？”
“衛斯理怎麼了？他出了什麼狀況？”陳澄聽我這麼一說，顯得有些擔心起來，顧不上回答我的問題，便對著我好一頓追問。
“小孩子之間打架，鬧了點兒別扭而已，沒有什麼大礙的，他沒事。你不要因為他的事情而擔心，路上注意安全，祝你一路順風。”
“對不起啊，青衣。”
“好端端的，幹嘛要說對不起？”
“在你們需要我的時候，我卻……”陳澄的聲音中，充滿了內疚。
“說什麼呢，別這麼見外！”
“媽媽，是爸爸嗎？我要跟爸爸說話……”衛斯理坐在後排，聽到了我和陳澄對話的聲音，便搶著要從我手中奪過手機。
“你坐好了，坐好我就把電話給你，讓你和爸爸說話……”
“好。”衛斯理真的很乖，聽我這麼一說之後，便乖乖的回到他自己的位子上坐好了。
我將手中的手機遞給了後排的衛斯理，衛斯理便著急忙慌的對著裡面詢問了起來，“爸爸，你在哪裡啊？”
“衛斯理？爸爸現在正在機場呢？”
“爸爸，你要走嗎？你要離開我和媽媽了嗎？可是媽媽剛才還跟我說，我們以後都不再分開了呢。她要帶著我和你一起回到中國去呢……”
衛斯理與陳澄的對話，讓我心中一緊。
我沒有想到，這麼個小東西的嘴巴竟然還挺快。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都是遲早的事情，陳澄遲早都要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