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慌,我送你過去。”陳澄將我扶起,帶著我出了工作室。
在陳澄開車送我去醫院的途中,我雙眼無神地看著前方,心如亂麻。不知道秦智簡情況怎麼樣了,嚴不嚴重。聽華月姐說因為秦智簡橫穿馬路,對面一輛汽車來不及踩剎車撞到了他。像他這種出門基本靠轎車代步的人怎麼會出車禍,而且還是因為橫穿馬路!
到了醫院,走在醫院的長廊裡聞著消毒水的味道,我的腦海中徒然湧出很多生離死別的場面,我的胃一陣絞痛,背後生出一陣冷汗,臉色變得煞白。然而這些都沒有什麼,只要一想到秦智簡此時還在手術室生死未蔔,我就一陣難過,自己身體上的不適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終於來到手術室門外,除了華月姐在還有他的老公孟子辰、章程,就連華牧之也在。若是平時看到華牧之我會緊張害怕,現在已經完全沒有感受了。
見到了我,華月姐原本收住了的淚水又嘩嘩地流了下來。“青衣……”
“秦智簡他怎麼樣了?”
孟子辰忙著安慰華月姐,華牧之則完全沒有看我,他一個人站在一邊緊緊地盯著手術室的門。章程走上前來回答了我的這個問題:“還沒有出手術室,情況不明瞭,我們也是得到訊息趕過來的。”
“他怎麼就出車禍了呢?”我心中的恐懼和慌亂一下傾瀉而出,跟在我身旁的陳澄沒有說話,只是穩穩地扶住了我。
“說是橫穿馬路,撞他的那輛車來不及剎車就撞上了。”
章程的回答和華月姐在電話裡給出的答案無二,我知道他是橫穿馬路才導致的車禍,但像秦智簡這種人根本不會橫穿馬路!
今早出門他都好好地,跟我鬥嘴,嫌我做牛肉麵的手藝下降了,把隨便關進廁所前他還踹了它一腳……本來一切都好好地,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大概又等了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變得無比的漫長,就像走過了一生。在這之後秦智簡終於被退了出來。
護士領著我們把秦智簡推去了他的病房,我們詢問了一下秦智簡的情況。好在他的傷情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嚴重,只是腿上有一兩處骨折。聽到這樣我不禁舒了一口氣,雖然骨折已經夠痛苦了,但沒有其他的傷勢已經算是很幸運了。
秦智簡的病房是一套單獨的病房,秦智簡的病床與這個房間格格不入,除了那張病床這裡就像是一個酒店的套間。
此時秦智簡的麻藥還沒醒,我們都站在一側等著他醒來。過了會兒,秦智簡才悠悠轉醒。他睜開眼睛,眼神中還帶著些迷茫。
“喲兄弟,感覺怎麼樣?出車禍是什麼感受,快說說!”章程擠到秦智簡的病床前,率先開口了。
“章程!”華月姐嚴厲地呵斥了他一聲,他這才悻悻住嘴。
“我這是怎麼了?”秦智簡問,聲音還十分的虛弱。
“你出車禍了,好好躺著吧,已經沒事了。”華月姐說。
“嗯……”秦智簡沉吟一聲後就沒有在說話了,神情有些複雜,像是在思考著什麼。“我出車禍的事情就不要告訴家裡了,我媽心髒不好。”
“我們都知道,給你瞞著的了。但是你公司那邊……”
“公司那邊就讓章程幫忙打理下吧。”聽秦智簡這樣一說,剛剛還嬉皮笑臉地章程立馬苦了張臉。“葉青衣呢?”
“在這兒了,青衣你快過來。”華月姐一把拉過我的手,將我帶到了秦智簡的身邊。當秦智簡醒來時就被他們圍住了,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心裡怯怯地,也就沒有跟著圍了過去。
“葉青衣……”秦智簡微微叫了我一聲。
“嗯……”我輕輕應了聲,聽到他虛弱的聲音心裡十分的難過。我這時反倒犯賤地希望秦智簡能夠站起來,像以前一樣對我冷嘲熱諷或者大罵我一頓,而不是像現在虛弱地躺在床上。我鼻尖一酸,沒忍住開始哭了起來,豆大般的淚珠滾滾落下,弄濕了秦智簡的被單。
他伸出一隻手,似是要幫我擦掉眼淚,可能是麻藥還沒有完全消失的緣故,他的手最終只能無力地落下。
“別哭了,真醜。”
標準的秦智簡言論,聽他損我我心裡反倒好受了一些,一下破涕為笑。
沒一會兒秦智簡又睡了過去,其他人也有事要做,也就陸陸續續地離開了。最後離開的是華月姐和華牧之。
華牧之站在原地,他還是那樣,整個人安安靜靜,面上十分的平靜,但仔細一看就會發現他眼底的陰沉。他的目光在我和秦智簡之間來回逡巡,秦智簡睡下了倒還好,這樣的目光讓我有些毛骨悚然。
華月姐本是要留下和我一起照顧秦智簡的,最後為了支走華牧之只能帶著他和他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