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我怎麼說,難道要說我告訴她我才是你的真愛,你心心念唸的人一直是我,什麼劉宜欣都是你我感情的墊腳石?
一想到這兒我心裡一陣苦澀。
謊言也終歸是謊言,再怎樣也無法成真。像這種話只能告訴周娜娜這種旁觀者,也只有她才會相信。
如果被秦智簡知道,無非就是嘲笑我的不要臉、我的不自量力,說來說去也無非就是這樣。
我心裡一哽,像是有塊巨石壓在心上,難受的要命。
“還能怎樣,就是未婚夫公開帶著情人和自己出入同一個場合,嫌我礙了她的眼唄。”
“葉青衣你這個話就很有意思了。”秦智簡突然變了語氣,我倆之間的氛圍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低入了零點。“你這是想到了你自己是嗎?”
“什麼?你把話說清楚點,我不明白。”
秦智簡冷笑一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你以為周娜娜是你嗎,她比你有分寸多了,也有腦子多了,才不會因為這種事和人鬧起來。”
秦智簡的話像是一把火一下將我的理智燒得精光。“你說清楚!什麼叫‘你以為周娜娜是你’!”
“我說的還不清楚嗎?起碼周娜娜不會笨到被閨蜜插足,不會笨到將家産拱手送人,也不會笨到被人掃地出門,更不會笨到被前未婚夫欺負!現在你懂了嗎葉青衣,比起周娜娜你更沒腦子!”
秦智簡的每一句話像是一把重錘,一記又一記砸在我心上,將我砸地頭昏眼花。“你不要再說了!”
“為什麼不說?我說錯了嗎?你只不過是我的一個情婦你憑什麼命令我?”
“哦對了,你是情婦,起碼現在周娜娜還是正式。葉青衣你不覺得你現在很賤很不要臉嗎?”
“啪——”我毫不猶豫地給了秦智簡一巴掌,他不可置信地盯著我。
我是笨,我是不聰明,所以我才會被許放和他的秘書聯手欺負,才會被許放和陳婷婷欺騙,我的情書才會被公開……這些都不算什麼,我是該有多不明智才會愛上秦智簡你?
不等他反應過來,我跑出了天臺。
感覺臉頰一片濕涼,我拿手一碰,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流下了眼淚。我跑回房間,撲倒在床上,腦海中猶如臺風過境,所有理智、想法全部被摧毀,變得混沌,變得一片狼藉。
只聽門外傳來一聲巨大的“砰咚”的關門聲,然後屋內一切都歸為平靜,我能聽到的只有自己起伏不定的呼吸聲。
明明剛才在餐廳裡秦智簡還親手餵我吃飯,幾小時前在床上我倆還那樣親密,不知道為什麼,剛剛還十分和諧的二人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一想到這些我又不爭氣地哭出了聲,委屈鋪天蓋地而來。反正在秦智簡眼裡我葉青衣什麼都不是,就像是一灘爛泥,誰都比不上,比不上他家底豐厚的未婚妻,也比上他清純美好的大學女神,我就只配做他床笫間的發洩物件。
也難怪他看不上我,我只是情婦罷了,情婦還能過多要求什麼呢?何況我連一個情婦都做不好,長相普通,放不開身段,還總給自己的金主找麻煩。真是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連我自己都唾棄自己。什麼“癩蛤蟆想吃肉”,什麼“不自量力”真是說的太多了!
我是什麼?我什麼都不是。
眼淚止不住地湧出眼眶,哭著哭著我就累了,倒在床上就這樣睡了過去。
因為是撲在床上睡,又沒蓋好被子,我睡得很不舒服,早上六點就起來了。起來感覺渾身酸軟無力,我想不光是昨天被秦智簡折騰的緣故,可能還有些感冒了。
我走進衛生間,發現有個奇大無比的浴缸,我給浴缸中放滿了水,然後看了看一旁的瓶瓶罐罐,什麼精油全都不客氣地往裡倒。浴缸中的水十分溫熱,我渾渾噩噩地躺在裡面,腦袋時重時輕,還十分脹痛,像是要爆炸一般,難受極了。
我抬頭,透過霧氣看著頭頂暖黃的燈,腦海中像是有驚濤駭浪在翻滾,我眼裡也是一片眩暈。就這樣,我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是一個多小時候,好在浴缸裡的水是恆溫,但醒來後我仍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冷顫。
我從浴缸裡爬起,扯過一旁架子上的浴袍將自己草草裹住,然後頭重腳輕地出了衛生間。從衛生間到臥室本是幾米的距離,但我像是走了幾個世紀。我腦袋開始不清醒,不斷地在重放昨天的場景:周娜娜推我入水、我和秦智簡的一番翻雲覆雨、秦智簡餵我吃飯、秦智簡說我不如周娜娜、我打了他一巴掌……如此迴圈往複,不斷地重現再重現。
我抬頭狠狠地錘了錘自己的腦袋,但是這些場景仍是揮之不去。我狠狠地甩了甩腦袋,像是要把這些情景全部甩出我的腦袋。然而,我一個重心不穩直接栽倒在了地上,頭還狠狠地磕在了床腳。
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