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過以後,王姐恢複了些神志,已經不像剛剛那樣口齒不清了。
她抹了把臉上的淚水,不小心蹭花了臉上的妝。“青衣……我要回家……”
王姐這個樣子我實在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家,沒法,只有我送她。
攔下一輛計程車,我將王姐塞進後座,隨即自己也坐了進去。王姐身子歪倒在一旁,報過地名之後,她就兩眼直直地盯著外面滑過的一盞又一盞路燈。
計程車開了大概十多分鐘就到了王姐家的小區外,下車後王姐一個人踉踉蹌蹌地走在前面,我上前扶住她,王姐沖我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好不容易到了王姐家門外,我從王姐的包裡摸出鑰匙將門開啟。進門之後,王姐直接癱在了鞋櫃旁,不管我怎麼勸她她都不願起來,無可奈何地我只能任她這樣。我開啟客廳的燈,燈光是萬暖的鵝黃色,整個客廳明亮而又整潔。
看得出王姐十分熱愛這個家,即使加班這麼辛苦,家裡也仍舊打掃得幹幹淨淨。
我走去廚房,為王姐接了杯溫水。還沒走出廚房就聽見外面傳來一些動靜,我以為是王姐,害怕她摔倒就端著水趕緊跑了出去。
此時王姐身旁站著一個男。男人大概三十三歲左右,個子不高,身材中等,長相還算周正。
看來這就是王姐的老公周宇瀚,想到他的一番作為我怒火中燒,但那畢竟又是別人的家務事,我貿然插手也不妥。在我糾結該怎麼辦時,這個男人的舉動直接打消了我的猶豫。他一把抓住王姐的胳膊,拖著她要把她拽出門外。
我跑上前,大喊:“你幹什麼呢!”
沒料到家裡還有人,周宇瀚嚇了一大跳,停止了對王姐的拉扯。“你又是什麼人!”
“我是王姐的同事。”
聽到我的說辭,他輕蔑一笑,甩開抓著的王姐的手。“既然你是這個賤人的同事,你現在立馬帶她出去,省的我自己出手。”
王姐已經清醒了過來,她顫顫悠悠地站了起來。一旁的周宇瀚抱著手,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個笑話。
哪知,王姐站穩以後反手給了他一耳光。
“你這個賤人!”周宇瀚上前,揚手準備回她一巴掌。
我跑了過去,一把將王姐推開,然後將手中的水潑向他,只恨這水摻了涼水,不是滾燙滾燙的開水。
男人一巴掌落空,再加上莫名淋了水,變得怒火中燒。他的一巴掌重新揚起,刷的一下落在了我的臉上。
這一巴掌力量很重,我一個踉蹌直接栽倒在了地上,臉上立刻高高腫起。
王姐從我身上跨過,跑去廚房拿了一把菜刀。她將菜刀指向那個曾經說愛她憐她一輩子的男人,語氣像是冬天的冰霜,冷漠的可怕。
“周宇瀚我告訴你,這房子是我的!首付是我付的,按揭也是我爸媽給的!你憑什麼來我家打我朋友!”
“憑什麼?就憑我是你男人!”周宇瀚一臉猙獰。
“我男人?哈哈哈哈哈……”王姐失控大笑起來,“我男人早就死了。”
“周宇瀚,我數三聲,你他媽的再不滾出我的房子,我就立馬讓你變成我的亡夫,讓你的小情人和他肚子裡的小雜種喝西北風去!”
王姐拿著刀,剛喝過酒眼睛泛著紅,但她拿到的手十分的堅定,一抖不抖。她的神情是從未有過得決絕和猙獰,周宇瀚也被她的樣子嚇到,放下一句狠話後摔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