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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什麼也看不見的眼,只靠回憶勾勒出祈月燼的面容,用魔力編織出的語音極盡溫柔,【我和你的故事還沒結束,輪回還長,沒必要因為流眼淚,看不見了前方的路】
可祈月燼抓起安納斯掌心朝上、軟癱在身側的手,反而哭得更兇了:“我聽不懂!安說的我都不懂!我只知道安要死了,你要離開我了,你拋下我不管我不要我了!你是大騙子嗎安!”
手腕粉碎性骨折,又被祈月燼緊緊攥住,倒也沒覺得多痛。不過掌心承接到的、他的淚水的重量可就讓人不堪重負了,安納斯死命歸聚自己逐漸消散的意識,轉成強硬的訓斥語氣:【不許吵!不許哭!我又不是不回來了!你記著,你一定要等我,我會回來找你,在我回來之前,你不能死,哪兒都別去,你就等著我!】
【能做到嗎祈月燼!?】
祈月燼用雙手裹住安納斯的手腕,很大力的甩頭,卻只是在甩掉淚水,而非懦弱的退卻。
“能!”他的聲音響徹天地,將地上槐花的碎瓣都掀飛,朝向蒼穹飄零。
聽聞此言,安納斯可以含笑閉眼了。
閉上眼睛,輕悠悠的,他問:【你現在,還相信我嗎?】
祈月燼仰起頭,不再看他走向死亡而表情空寂的血汙容顏,同時也是為了倒流所有的淚水,不再讓水珠子砸上他的眼,讓他看不清了輪回的路。
“我一直相信安。”祈月燼鼻音洶湧的,這麼說。
【……真不賴。夫人,你抬頭看看,月亮一定出來了】
因為說過會“相信”他,祈月燼明知月亮不會顯現於白天,還是就著仰頭的姿勢,睜開了眼睛。
映入他鮮紅的瞳孔的,是蒼天,細雪,和掩於灰藍薄雲後,淡白色的太陽。
微涼的晨曦打在他的面頰上,他能感到,自己裹於雙掌之中的那根手腕,已然不在了。
裹著他的手腕,他的雙手才能圈出一個圓;可他走了,他的圓滿便破滅了。
怪不得他叫自己抬頭仰望,原來是藉助太陽的圓滿,來稍稍彌補他的逝去所橫加給自己的缺失。
但看月亮,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就算月亮出來了,那也是新月,是月之輪回的起始,一點都不圓滿,反而充斥著未知、驚疑、孤獨,和等待滿月的無窮荒寂。
更何況,根本就沒有月亮!
“你又騙我了……”
祈月燼低下頭,睜開眼,合攏雙手,將安納斯手腕本應處於的空間擠壓為無。
五指相扣,他看著安納斯煙消雲散、只餘一片濕淋血色的雪地,看著太陽倒映於雪地上的影子,突然驚奇的發現,其實月亮就藏在安納斯的身下,隨著安納斯的消失,月亮終於在雪地上顯現出身影了。
五指緊扣,他埋下頭,深之又深的鞠躬,向著他消逝的愛人,向著他夢裡的月亮,許下了延綿一生的祈願:
【來接我】
——與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