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折騰這團肉,卻是肉之“生産者”幾乎僅存的興趣了。再壞也不過將他由人型的肉塊變成一攤碎散的肉糜,既然是已經分出去的肉,剁剁砍砍又不幹自己的疼癢,祈月燭為什麼不折騰。
她扯著祈月燼的前發,將他拖出樓頂的大坑,隨手一拋,祈月燼便頭朝下倒下,其間幾乎被她撕去半塊頭皮,散落的赤發根部更是全帶著血。
祈月燭跨坐上兒子的腰,指尖一挑,便破開了身下祈月燼的短袖上衣,二分的紅衫袒露出他如霜似月的背部;祈月燭倒像是破開了白蝶的赤繭,生生打擾了那生靈的休憩一樣。
溫熱的玉手搭上祈月燼的精瘦腰部,順著背脊骨撫摸而上,若是不知情的人,真以為這是一對姐弟在親暱笑鬧了。
可祈月燼清楚,每當祈月燭這麼摸他,他的脊椎骨被完全抽出的機率接近八成。
他不想坐以待斃,但祈月燭卸了他的右臂,又控制著他的腰部與下肢,就算他輕微一扭身子,都要被她從頸後吐出一口熱氣、以示警告,導致祈月燼完全找不到反擊的切入點。
“燼兒,休鬧,”祈月燭也煩了兒子隨時想倒打一耙的不肖心思,幹脆亮出了殺手鐧、讓他服帖又乖順,“不想知道你那小情郎的去處了?”
祈月燼果然一動不動,任由祈月燭褻玩。
就算她頓下指刀,一閃便將背部面板沿脊椎線分成兩半,再優哉遊哉的沿線切分面板與肌肉,他都一聲不吭、分毫不動。
這下,他的面板成為白繭了,祈月燭在強行破繭、想拖出那隻赤骨蝶,那隻由他滾燙的血肉與跳動的血管掩映,卻分明一隻白骨構築的光潤之蝶。
她相當喜歡這類名為“剝皮”的遊戲。她戲耍時極為耐心,可以徹夜不眠,專心的為自己的兒子去皮切肉、刮骨磨光,直待於血汙中再現那隻晶瑩剔透的白骨之蝶,那隻由他的胸骨構築的展翼骨蝶——像極了明澈琉璃石的工藝品,而製作者是她,這讓她頗為自得。
祈月燭仿若撕紙一般撕下兒子的面板,很快,祈月燼的背部一片血肉模糊,他眼前只是黑、再沒了別的顏色。
戲耍中的母親聽得兒子沉重的呼吸大有式微之勢,掃興之感突如其來。
她的五指猛然抓入祈月燼的右臂斷面處,猛虎掏心般狠狠一挖,祈月燼的痛覺神經全被驚醒,他反射性的發出一聲叫,這才讓祈月燭勾唇而笑,貌似輕柔的抽回蹂躪傷口的手,卻故意掰斷了殘留在血肉中的一小節臂骨,讓祈月燼痛得眼角滲淚。
“燼兒可是打定了注意,要去尋你那小情郎?”祈月燭依舊跨坐在祈月燼腰部,紅衣的袖口惡劣的拂過血肉模糊的背部,攜起藕絲般的血線,上面粘附著肉渣:這片荷塘月色倒也觸目驚心了。
祈月燼幾乎將牙咬碎,才吞下滿心滿肺的哀嚎。他的左手摳挖地面,似乎要將痛楚傳給樓頂,這才能讓他好受些。
“安……安……”他知道祈月燭一觸即發,自己的任何言語都可能成為觸黴頭的導火索,但不表明自己的意圖,祈月燭會繼續用酷刑逼問,所以他幾乎是怯弱的妥協了,只敢喃喃道出“安”一個字,表明:我要去找他!
“燼兒莫非忘了,你出不得楓羽地界一事?”祈月燭伏在祈月燼背部,狀貌慈愛,實則痛慘了祈月燼,她的衣料便像一把把銼刀,非得將祈月燼模糊的背部鋸爛得更加矇矓。
“安!”祈月燼幹脆用呼叫安納斯的名字代替了痛叫,他緊緊閉眼,墨濃的睫毛一片水淋,似乎要將他的眼目也模糊掉,自成一幅大水渲染出的胭脂圖。
“……”祈月燭的表情微妙,她更靠近親兒的左耳,在他耳畔吐出火妖般的熱氣,“出了楓羽地界,你便撐不過七天……燼兒真有按時趕回的本事?”她舔舐著祈月燼的耳廓,讓後者大氣也不敢出,生怕她故伎重演,一口氣扯下整隻耳朵。
“怎的,啞巴了?還是聽不進本宮的話了?”祈月燭言畢,牙齒果真半咬住祈月燼的耳垂,她黏膩的吮吸讓祈月燼頭皮發麻,愣是冒著失去左耳的危險,也要道出 “有”了。
祈月燭滿意的放開了祈月燼的耳垂,但照例給他耳垂上留下了一個未通的耳洞,只見鮮血立刻滴滴答答,活像斷了線的、構成耳墜的紅瑪瑙的珠子,一粒粒滑下的寶珠頗有暴殄天物之感。
“甚好,本宮便允了你這一回,去帶回你的小情郎。”
祈月燭從祈月燼的背部起身,卻是又抓起他的前發,拖著他往樓頂邊緣走,一路上也不許祈月燼掙紮,只要他敢亂動,便是一腳踩上、重碾他的背部,待他眼前發黑而肌體痙攣了,再接著拖他往前。
到了樓頂邊緣,祈月燭一下子拉起祈月燼,讓他面對自己站直,再一巴掌扇過去,逼他睜開眼睛。
“本宮自會派人送你去那處,不過……”祈月燭騰出一手,掐住祈月燼的下頜,細細觀察後,巧笑倩兮,“燼兒還真是大了,細看來,頗有那男人的風采。”
她給了祈月燼胸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