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納斯再不打斷他、就拍死自己!“我的個親神!你想變性?!我屮艸芔茻瘋狂豎中指)!你搞沒搞錯,拍驚悚懸疑片呢你?!你你你,你想氣死我啊死二炮!當初施哀央看男男生子文,我差點沒打死他!你敢在三次元裡幹這種事,我現在就閹了你、把你賣到泰國,撈把銀子回來數錢玩啊!”
祈月燼:“……安,我不去泰國,我要跟你在一起。”
安納斯:“你他媽偶爾抓住一點重點行嗎?!我屮艸芔茻!”
祈月燼:“嗯……那,安還是隻需要我便夠。”
安納斯:“……”
病嬌射出的箭,永遠直中傲嬌膝蓋,真是……給跪。
驚夢
打打鬧鬧,韶光也賤。待安納斯肚內唱起了戲,才拽著淺淺偷笑的祈月燼踏上回程。一路上,兩人親密得好似真情人。
午飯是簡單的四菜一湯,且無人叨擾,讓安納斯頗為滿意,便也忍耐了祈月燼的親自餵食——導致這頓飯雖非懷石料理,竟也用了兩個時辰有餘。
恐怕是祈月燼的意思,某某某和某某某某兩大燈泡皆避退,待侍女奉上新茶再退下了,兩人就置禮數於一邊,小打小鬧起來,昂貴龍井潑灑了一地,染得竹墊如浸了婆娑的葉影,和紙糊拉門外的山光水色一映,整世界的悠然閑適。
黏在一起整個下午,入夜,祈月燼又替安納斯繫好了浴衣腰帶、穿好了木屐,帶著他踏著山路,去隱秘于山間的小村莊看戲。
安納斯可不懂什麼戲曲,聽著那咿咿呀呀的唱腔,也是困困欲睡。祈月燼倒是能將戲曲史說個前清後明,但夏蟬懶散、螢蟲幽然,大好夜色間,戲子又在宛轉一段:
這一霎天留人便
草藉花眠,
則把雲鬟點,紅松翠偏。
見了你緊相偎,慢廝連,
恨不得肉兒般和你團成片也。
逗的個日下胭脂雨上鮮。
我欲去還留戀
相看儼然
早難道好處相逢無一言
行來春色三分雨。
睡去巫山一片雲……
正是一段《山桃紅》。
祈月燼心思悱惻,拉著安納斯就躲進暗處。在與安納斯纏綿低吟時,卻是啼紅了杜鵑、醉軟了茶靡,林蔭草海間春色暗流轉,剎那奼紫嫣紅開遍,良辰美景奈何天。
隔日,巫黎家的純黑轎車到來,預備載著兩人下山路、歸旅店。
藕荷色華服的巫黎花衣終於現身,但只是朝祈月燼遙遙一揖,就算道了別。
安納斯瞥著眼,剛想抹幾句“孤男寡女”的黑,祈月燼就牽住了他的手,在魏語遲意有所指的眼神注視下,兩人一道坐入後排,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