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怕是有超過一米七的身高,身體的曲線玲瓏曼妙,一看背影就知道是個少見的妙人兒。
她的聲音怨中帶泣,怒中含悲,揪起魏語遲衣領的纖纖玉指劇烈的顫抖,彷彿抑不住對面前的男人洶湧熾烈的情感。
安納斯想,這應該算是魏語遲的桃花債吧。又聽得鄰座傳來驚喜的低呼:“那是不是微朱槿啊!她真人也好漂亮!”“小槿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啊,老爸!我要去要簽名!”
預料到接下來的場面會是一團混亂,安納斯拐了個彎,徑直走出了餐廳。
因為不認路,安納斯咬咬牙,還是搭上了一輛計程車。
順著燈影與車流駛向郊區,安納斯頭倚窗玻璃,滿心的疲累。
他對未來,産生了一種深刻的迷茫。
小豬仔越走越遠,他幾乎再也追不上,如果真丟了小豬仔,他穿越時空、將生命賣給魔女,豈不是毫無意義了?
還有祈月燼……那個笨蛋小時候,是真見過自己?他愛自己、愛得人格喪失般卑微可憐,為了討自己歡心,連血肉之親都能棄之如蔽,自己又該如何應對?
突然出現的魏語遲,真是離家出走的祈月之人嗎?他也口口聲聲說,小時候見過自己,又有幾分可信?這對貌合神離的兄弟,自己該相信誰?還是誰都不能相信?
安納斯閉上眼睛,聽著計程車的引擎聲、司機不耐煩的粗口罵聲、窗外此起彼伏的喇叭聲——甘願沉溺在這聲的海洋裡,不再睜開眼睛了。
然而,家還是要回的,雖然是別人的家,但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總歸能安心些許。
安納斯上到樓層平臺處,愕然發現暫居處、門縫裡透出光亮。
一時間,安納斯還以為是門扇反射了對門、莫家人屋內的光亮呢。但定睛一看,確實是自家透出溫暖的橙色燈光。
安納斯的心好像也溫暖了片刻,他將手伸向那透光的門縫,彷彿湊近燭光的小白蛾——
一驚。手停在半空。
但門開,安納斯的驚疑成真了。
“安。”又對上了祈月燼純然天真的淺淺微笑。
他將門開得更大,示意安納斯進屋,真誠的笑臉將容顏映襯得更加華豔奪目。
他又是站在類於家的光明裡,這讓彷彿獨乘孤舟、穿越大半個城市飄零而來的安納斯,瞬間心酸。
也不去想那些打擊嘲笑的應對之策了,安納斯沉默著進了屋,默許了祈月燼立馬鎖上了門、生怕他反悔出逃般抱住他的一隻手臂。
還沒等安納斯叨叨出“你隔我太近了”這種話,祈月燼迅速現出背在身後的左手——他的指間,赫然一朵白玫瑰。
祈月燼自身的知識庫告訴他:切花“白玫瑰”實為月季,含義為:你是聖潔的你是我的我足以與你匹配。
恰好安納斯又固執的只穿白衣服,祈月燼就預設白玫瑰為其代表花了。
他眼神灼切的望入安納斯的雙眸,豔麗的赤色彷彿在翻卷,那是鳳凰清喉一啼前的蓄聲——“送給安。”
安納斯愣了一會兒。
最終,他沒有接過玫瑰花,卻撇過頭、聲音低之又低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