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用頭頂磨蹭安納斯的側頸,彷彿犯了錯的貓咪在討好的撒嬌,“對安用藥,是我不該,安,莫要生氣。”
安納斯:“……”
臥,槽。這家夥打小就這麼不正經,這還了得?!還下藥?春.藥?!他哪來的那黃.賭.毒之首的玩意兒?!掉顆牙就覺得可以登大人指初次性.交)?他以為自己是鯉魚,給朵浪就能跳過龍門啊?!哦,不對,根本就不用給浪,他還不夠浪嗎!他浪得自己簡直想自毀三觀了!
“……你先放手,”安納斯整個人都被天雷劈成了焦炭,他萬念俱成灰之際,反倒幹脆也把節操當飛灰、撒著玩兒了,“你說對我用藥了,是什麼藥?”
祈月燼自知理虧,慢慢松開摟抱安納斯的手,扭扭捏捏一番,才深深垂頭、蚊蚋般喃喃道:“花月痕。”
安納斯:“……少給我丟煙霧彈,說,是不是春.藥?”
祈月燼眼神遊移,白玉般的臉頰透出紅暈,倒像是極珍罕的天然血玉了。
他的聲音小得不能再小,透著十足的心虛:“是媚.藥。”
血玉中有一種,叫做“狗血玉”,製法是將玉塞入狗嘴之中,封其嘴,狗被活活噫死之後,屍骨埋入地下。幾十年後再掘,就可以得到血玉。當然,這是種十分邪門的美玉了。
安納斯看著他血玉般妖異的臉,想到的,只有兩個字:狗血!
太他媽狗血了!
還能更扯一點嗎?!
“你,得了!我跟你開啟天窗說亮話吧,”安納斯覺得,自此,節操就跟他是路人了,“我到現在還沒跟人上.過.床!過去十八年,沒跟一個人搞.過!我就是再精.蟲上腦也不可能對一個小屁孩動歪心思吧!那還不如隨便找個樹洞捅了呢!你灑狗血也看準人再灑好嗎,我就算晦氣,被你一灑,不但沒驅成邪,反而更鬼上身了!你這人,成天到晚都在想什麼黃.賭.毒啊?!不要連你自己都汙衊,行嗎!一個小孩子就給人下藥、找.操,你還要不要臉啊!”
安納斯吼到激動處,手應怒氣,又是一個耳光揮上去,將祈月燼血玉般的臉頰抽得更加豔而妖,“我不是戀.童.癖,別侮辱我!”
被吼得雲裡霧裡的祈月燼,在被耳光扇回神志後,急忙解釋:“安,不是的,我沒有侮辱你!我的年紀不能按正常方法計算,我——安認為我是小孩,但我早就不是了!安總是推脫,但我等不下去,所以……”
祈月燼寡言少語慣了,此時又情.難.自.制,更加措辭慌亂、前言不搭後語,“安!不要生氣了,以前是我不懂事,但現在,我一定不會讓安失望——安?!”
看著安納斯一絲表情也無、沉鬱灰暗的臉,祈月燼登時焦灼,完全沒了往日孤高畫質寂的氣勢,反倒像個快潸然淚下的脆弱小女孩兒,“安,安!我真的已經長大了!我等你等了這麼久,早就長大了!你不能再用‘我還小’打發我,所有的事情,我都能為你做!”
祈月燼的眼角閃著瑩潤的水光,他一咬唇就撲向安納斯,直發抖的死摟住他,聲音帶著無端被訓的孩童、那委屈欲泣般的顫意,“我能保護你,能為你殺人,能為你做任何事,請不要再離開我了,安,哥哥!”
他那一聲“哥哥”叫得異常悽哀,好像含著鬱結了千年的苦楚,讓安納斯甚至忘記了要做出推開他的動作。
驀地,他的聲音在腦海裡,和另一個更幼小的聲音重合了,就像兩幅圖片在眼前被重疊,他一下子就從幼嫩的竹筍長成了秀麗的修竹、亦或一下子就從緋紅而挺拔的鳶尾蛻化成柔弱而嬌小的花骨朵兒一樣——
現在,他能結結實實的摟抱住自己,將自己禁錮在他的臂彎中;但幾乎就在轉瞬之前,他還因為手臂太短、抱不住自己而賭氣撅嘴、不甘心的嘀嘀咕咕。
明明,應該是他蜷縮在自己的懷中,貓一般慵懶的曬太陽、偷偷舔一口藏在袖裡的糖球兒;為什麼,他現在,要帶著泫然欲泣的表情,渾身顫抖的將自己嵌入他的胸膛,聲淚俱下的求自己別離開他呢?
到底是誰離不開誰?到底是誰在求誰?到底是誰的記憶在悲慼嗚咽、衣襟盡濕?
安納斯聽著他帶著哭腔的哀求,看著那個彷彿蜷縮在自己懷中、扭過頭來、笑彎了眼的小小男孩,覺得自己彷彿迷失在了時空的夾縫中,再也掙脫不出,再也與這個緋色的人卸不下羈絆、解不開因緣了——
祈月
到最後,安納斯還是沒推開祈月燼。
到底是心軟了呢,還是在心虛?
為他一個手腕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