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可,就算是這樣虛偽汙穢、永困黑邃地獄的他,也是有深愛的光的——
安納斯塔西亞。
安納斯。
安。
想讓他只看著自己,想讓他只和自己說話,想讓他心心念唸的,只是自己一個。
礙眼的,礙事的,礙著安和自己的,果然還是殺掉最省心省力。
莫悱首當其沖。安第一次露出那種悲傷卻溫柔的眼神,卻,是,在,看,他。
一直看著的,竟然是他。
對自己那麼冷淡,對他竟然強撐著綻放笑顏。
更,可,惡,的,是,那,個,人,類,竟,然,無,視,安。
竟然讓安寂寞的垂下眼去。落寞的望向窗外。
卻,不,看,向,自,己。
不可原諒。
難以饒恕。
【殺】
祈月燼捏緊已經彎折的塑膠勺兒,左眼中冰冷的火焰開始了殘虐的躥動,他要用靈力一瞬間跨越空間的距離,一指戳穿莫悱的腦門——
“我操!”
猛的,一個耳光扇上了祈月燼的左臉!只聽得“啪!”的一聲脆響,祈月燼白玉般的臉頰上頓時出現一個鮮紅的掌印——“你他媽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是安納斯。
也難怪,膽敢甩祈月燼耳光、還甩得那麼幹脆利落遊刃有餘清脆響亮人鬼俱驚的,只能是安納斯塔西亞了。
祈月燼的頭被扇到一邊,飛揚的赤色發絲下,是他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的雙眼。
安納斯趁著祈月燼沒回過神來,一把拽下祈月燼握著的塑膠勺兒,惡狠狠的掀開馬桶蓋兒丟進去,再按一把沖水按鈕——祈月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珍藏品”被水流捲入、沖走、遠離他——
又“哐”的摔下馬桶蓋兒,安納斯咬牙,怒瞪處於眼神失焦狀態的祈月燼,卻是沒有甩出準備好了的左巴掌。
“笨蛋,蠢貨,二到極致的二炮!”安納斯豎起右手食指就對準祈月燼,兩人身高相仿,安納斯氣得手指發抖,手指卻仍能筆直的沖向祈月燼的眉心,好像是在用狙擊槍瞄準祈月燼的眉心一樣,“你還敢給我殺人?還殺得有理有據?好像你不動手、老天就要劈你一道雷?!我操,還打著我的名義殺人?!你是活膩味了吧縱火狂!”
看著祈月燼又逃避般的深深垂眸,濃黑的睫毛還倍感委屈似的顫動,這可勾得安納斯暴虐指數蹭蹭往上竄!
“給我抬頭!”安納斯猛出右手就掐住祈月燼的下頜,逼迫他抬起視線、直視自己,“這裡一顆沙子都沒有,學什麼鴕鳥!”
只見祈月燼霧悽悽的雙眼空茫了好一陣,這才對上安納斯的視線。
安納斯在他異色的雙眼裡看到自己憤怒的臉,這才厲聲說道:“你,看著我的眼睛!說,你是不是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