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又有那個閑情逸緻,去看你那皮囊下的內心?又有誰能看懂你那皮囊下的內心?
不親口告訴他,他永遠不懂。
可是提前親口告訴他,又好像是自己想一步登天、跨過那時空積澱的深情、把他當初漫長的隱忍等待當作一句話就能換來的便宜地攤貨了。
他可以等,為什麼自己不可以?
他有耐心,為什麼自己沒有?
已經約定過了,已經下定決心了,就不可反悔、不可退卻。
要等待,要耐心的等待。
一定,能把他從縱火狂手上搶過來的,一定。
最後牽住他的手、走過一輩子的人,除了自己,不可能是別人——
絕對。
安納斯看著莫悱,莫悱看著祈月燼,而祈月燼……
誰都沒看。
雖然莫啟一落座,就跟他絮絮叨叨,但他可是沒賞給莫啟一眼。應答也只不過強壓狂躁殺意、分散注意力的一種手段罷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
他始終垂首斂眉,靜若處子。可惜,要是誰能有幸一窺他的內心,保準被他動若嗜血狂兔的心境嚇得連退三步。
他始終垂眸,但心眼的視線可是牢牢鎖定著安納斯。
他看見,安納斯帶著一種倦怠的憂傷,向莫悱投去怔怔的目光,彷彿有萬千言語想訴說、卻不得,只能生生悶在心裡,悶出悲苦的血。
他的貓兒眼裡,全是莫悱。蒼白的唇吐出俏皮的話,全是為了莫悱。
莫悱莫悱莫悱,只是一個小胖子而已,憑什麼讓安投注那麼多視線?
……難以饒恕。
……不可原諒。
【想殺了他】
若非他的存在,安早就憶起自己了。若非他礙事,安早就與自己緊緊相擁、唇齒相纏了。
礙眼,礙事,礙著自己與安的人,都得死無葬生之地。
【想殺了他】
莫悱就是最礙眼最礙事最該死的人。
他毫無資格。
……不,所有人都毫無資格被安牽掛。
只有自己可以。
【殺了他……安是我的】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