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礁石區離下洋港還有一段距離,再帶他遊過去,怕是要錯過最佳搶救時間了。
安納斯解下緊緊拴在手腕上的黑色手機,也不擔心手機進水導致機械故障,一按緊急通話鍵就對手機吼道:“白毛女快給老子救人!”
只聽見白魔女安娜莉卡特婭在吸溜了一下什麼後,才不快的道:“我忙著呢。”
手機對面的清甜少女聲音裡,夾雜著某些很帶顏色的水聲。
安納斯簡直想一盆糞水澆上那個痴迷禁斷百合的蘿莉魔女,他吼道:“反正你肉裡來肉裡去,看一眼我這邊這坨肉又不是不行!”
安納斯這話,就相當於是在咬牙切齒的低聲下氣了,他既是在請求,又不忘諷刺安娜莉卡特婭荒淫無度,可謂一石二鳥——只不過可憐了那容顏豔絕的紅發少年,深度昏迷都能“中槍”,被說成超自然主義的“一坨肉”,怪是折辱他的。
白魔女卻很吃這套,她靈巧的手指揉捏著緋少女鮮潤的乳首,好整以暇道:“行啊,你找個避風頭的地方,我派會動刀的奴隸過去。”
“你個——”安納斯只聽得一聲壓抑的嗚咽和一聲得逞的輕笑,白魔女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靠!這什麼百合電話pay啊?!
安納斯磨牙,但還是小心翼翼的抱起昏迷的少年,盡量平穩的踩過礁石,鑽進了海礁構築的一個透風又漏雨的洞xue。
輕輕的放好他,白魔女派來的赤腳醫生就到了。
只見兩個戴著山羊頭面具的黑衣“人”鑽進洞xue,一齊朝安納斯鞠個躬,用彷彿山羊嘶叫般的聲音道:“請暫避。”
安納斯看一眼如雨後嬌花般凋零悽頹的他,一聲不吭,鑽出洞xue,為惡魔醫生騰出手術的空間。
蹲在離洞xue最近的一塊礁石上,安納斯的腦海裡,還是他那完全浸濕、軟軟塌塌的額發,和被放幹血般的死白臉色。
他曾經在狂暴的風雨中滴水不沾,撐著他鮮紅的桐油紙傘,眼中帶著繾綣的柔情,朝自己伸出手。
他的手像在發光,彷彿漆黑深潭中鮮亮的白鯉,沒有人能拒絕他的深情,就算他最後還是徹徹底底的欺騙了自己,在悽迷的暴雨中化為飛灰,和他的傘一起被狂風帶走,再不歸來。
但是,自己已經決定,不論經歷多少個輪回,都要抓住他的手、再不放開。
他想走,只有兩個字:沒門。
能夠打通世界與世界之間的壁障的,只有自己。他在這個世界消散,自己就去那個世界把他重新捏聚成型。
【他是我的】安納斯反反複複的心語,彷彿詛咒般,讓他的眼中,帶上一股近似於偏執的瘋狂。
手術間,其中一個惡魔醫生來取了安納斯的一針管血,說是要藉助安納斯的血作為還魂的觸媒。
安納斯當然是掄起袖子就讓惡魔抽,反正他被陷害而亡也是正好去陪他了。
山羊頭的惡魔舉著針管就走進洞xue,不一會兒,竟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安納斯幾乎是跳了起來,怒吼著就往洞xue沖——
“禁止入內,”一個惡魔竟然閃出洞xue,伸出帶著漆黑手套的一隻手,止住了安納斯前進的腳步,“勿擾治療。”
安納斯從異空間抄出魔具,將手杖型的小鑰匙鏈化為手槍中的戰地之王“沙漠之鷹”,對準惡魔的眉間怒道:“你們要對他做什麼?!”
惡魔面對黑洞洞的槍口,竟是巋然不動:“你只能相信我們。”
安納斯持槍的手爆出青筋,只聽得悽厲的慘叫竟變成了帶著微弱哭腔的呻吟,他的腦筋一熱,0.5口徑的快槍彈就鑽入了惡魔的眉間!
但,也就是鑽入了。子彈沒有穿頭而過、沒有爆炸,惡魔依舊巋然不動,安納斯白白耗費了自己的子彈。
“你只能相信我們。”惡魔又重複了一遍。在山羊頭的面具後,它的眼睛是純然的漆黑,沒有眼白的眼睛就像吞噬一切的黑洞。
洞xue裡,淌出鮮豔的紅水,細細的水流混入黑色的海水,竟變成了黑鳶色那般沉重隱晦的紅色。
到底是怎樣的手術,才能讓一個人流出的血液能夠蔓延流動到如此之遠的地方?
他的□也開始時有時無,彷彿月球引力過弱而導致的起伏過於和緩的潮汐。
安納斯急了,幹脆沖上去,一拳砸向惡魔的山羊頭面具——拳頭卻被穩穩接住,惡魔很輕松的一反手,安納斯的手腕就接近骨折了。
“你!”安納斯一口就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