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發狠,“你等你爸晚上回來,我不讓他扒了你的皮,我跟你姓!”
何子然並不慌,又笑著說:“我辦的是轉業,國家還是會給我安排工作的。”
李爽還是氣得咬牙。
雖然國家會給安排工作,但他入伍時間短,沒幹出成績,根本就不會給什麼像樣的工作,只能是跑腿的。
想想人家程陳,比何子然早入伍四年,這麼多年在部隊裡踏踏實實勤勤懇懇,大大小小的功勞立了不少,他這入伍才多久啊,就不想幹回來了。
就算不指望他有什麼大的出息,但總不能這樣吊兒郎當一輩子吧?
十幾歲的時候當個小流氓不務正業就算了,現在這都二十多歲能成家了呀。
珍珍和阿雯自然都能理解李爽的心情,不過這孩子都把手續辦完了,這已經成了沒辦法的事情。剛好時間差不多了,珍珍和阿雯就先上班去了。
珍珍再上這半天班,明天就讓李爽替她去。
衚衕裡的人都走了,只剩下李爽和何子然。
李爽氣得一下午都沒再跟何子然說話,原想著他去部隊裡能被管管好,結果沒想到三年回來,還是這個混蛋樣子。
何碩中午上班走的比較早,何子言去上學更早,所以他們到傍晚回來才知道何子然的事情。何碩也生氣,但並沒有多說什麼,總不能真把他的皮給扒了。
而且事情已經這樣了,只能隨他了,好歹還有份工作。
他說參加高考那是扯淡,上學的時候基本就沒學習,現在拿什麼參加高考?
晚上吃完飯,珍珍照舊練了會小提琴。
練完琴,她把琴放下收起來,過來跟侍淮銘說:“子然就是那些年沒有人管,混散了心了,心收不住,就一直吊兒郎當的。”
說起來這都是沒辦法的事。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見和想法了,這會想管也管不了了。
侍淮銘說:“他已經是二十三四歲的大人了,該為自己的人生負責了。”
做父母的坎坎坷坷把他養到這麼大,已經盡到責任了。
何子然那總歸不是自己家的孩子,說幾句也就算了。
珍珍又說自己家的孩子,“穗穗的路算是定了,她就算是為舞臺而生的,丹彤聰明懂事文化成績好,也沒什麼叫人不放心的,就是興禹……”
身為父親,侍淮銘自然也知道興禹各方面的資質都很普通。
雖然他和珍珍平時會給興禹一些壓力,希望他能往更好的方向發展,但他們心裡其實也明白,這孩子大機率是成不了什麼大才的。
侍淮銘說:“只要不長歪,能養活自己就行了。”
珍珍其實也並不焦慮,鬆口氣道:“壓力還是要稍微給他一點的,要是實在不成,那也確實沒辦法,反正餓不死就是了。”
當然生在他們這樣的家庭裡,怎麼也是餓不死的。
說話說得累了,拉燈睡覺。
珍珍躺在床上放鬆一下筋骨,連聲音也松軟,出聲說:“明天我要睡到自然醒,你們誰都不準打擾我。”工作辭了,先把覺補起來再說。
侍淮銘笑一下,“行,早飯給你留鍋裡。”
珍珍閉著眼睛聲音愉悅,“以後我就要過上神仙般的日子了。”
侍淮銘:“說得我都想早點退休,和你一起過這神仙般的日子了。”
珍珍:“那可不行,你得養家。”
第二天早上,侍淮銘和丹彤興禹果然沒吵醒珍珍。
珍珍一覺睡到自然醒,起來的時候躺在床上豎了左一個右一個的懶腰。
賴在溫暖的被窩裡,忍不住感慨——還是沒人管的日子最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