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又低下頭輕聲說:“你肯定能考上很好的學校,以後就是名牌大學的大學生了。穗穗現在也已經是歌舞團的臺柱子了,只有我,什麼都不行。”
何子言說:“你別這麼想,你也很優秀的。”
豆豆又看向他,“我哪裡優秀啊?”
何子言想了一會,半天沒說出話來。
豆豆更傷心了,握緊書包帶子轉身便跑了。
何子言在後面追她,“我幫你補習,一定可以的。”
侍淮銘來院門上鎖門,正好聽到豆豆和何子言放學回來的聲音。
他鎖好院門回去房間裡,珍珍也剛好放下了手裡的鋼筆。
侍淮銘在床邊坐下來,出聲道:“寫好了?”
珍珍把自己寫好的文章送到他手裡,笑著說:“嗯,給你看看。”
現在侍淮銘不僅是珍珍的忠實觀眾,也是她的忠實讀者。
自從去年十年動蕩結束以後,珍珍就又拿起筆開始寫東西了。
憋了整整十年,腦子裡可寫的東西可太多了,所以她現在一動筆就停不下來。
當然心裡還是不太踏實的,所以她現在只是寫,並不投稿。
侍淮銘從珍珍手裡接下稿子慢慢地看。
看完後看著珍珍說:“嗯,比以前寫的更有深度了,也更接地氣了。”
珍珍從他手裡拿回稿子,“那時候剛學寫東西,炫的都是文筆和文采,用詞多追求華麗。現在十年過去了,經歷了那麼多的事,心境和以前都不一樣了。”
時間不早了,說上幾句話,珍珍把稿子收起來,和侍淮銘一起上床睡覺。
侍淮銘剛好伸手拉燈,珍珍忽搭上他的胳膊,跟他說:“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情。”
侍淮銘收回剛要伸出去拉燈的手。
珍珍看著他笑一下,片刻說:“我想辭職,行嗎?”
“行啊。”侍淮銘毫不猶豫地答應,“你要是不喜歡那就辭了。”
珍珍眼底的笑意更濃了些,“那你得養我啊。”
侍淮銘軟著聲音,“養,能養你這麼個大作家和大演奏家,是我的榮幸。”
珍珍臉上的笑意有點繃不住,“是不是很幸福?”
侍淮銘:“嗯,非常幸福……”
說完這話關了燈。
兩人拉一下被子挨著躺下來。
把頭往侍淮銘懷裡靠一靠,珍珍又說:“之前不知道這世道會怎麼發展,但現在看著,應該是會越來越好的,你覺得呢?”
恢複高考是一個很好的訊號。
侍淮銘也這麼覺得,輕輕應聲道:“會越來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