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屋裡搭了棋盤,正坐在棋盤旁邊,思考著下象棋。
侍丹玲進院子他們也不知道,直到聽到侍丹玲叫三叔三嬸,兩人才轉頭。
看到侍丹玲,珍珍出聲忙道:“玲玲,你來得正好,快過來幫幫我。”
侍丹玲笑著去她旁邊,“我也不太會這個。”
珍珍說:“你三叔真煩人,一點都不知道讓讓我。”
侍淮銘冤枉:“我還沒讓你?”
看他倆這樣,侍丹玲忍不住笑。
她拿了板凳坐在珍珍旁邊,幫珍珍一起出謀劃策想棋路。
終於贏了一盤,珍珍高興地手一推道:“我不來了!今天算我贏!”
侍淮銘笑笑,“行,都是你贏。”
珍珍轉脖子放鬆一下筋骨,“我就是剛學不太會,不然我肯定比你厲害。”
侍淮銘:“嗯,你最厲害。”
侍丹玲坐旁邊實在忍不住了。
她看著珍珍和侍淮銘說:“你們再這樣,我牙就掉了。”
珍珍笑笑,也沒覺得不好意思。
不和侍淮銘說話了,她又看向侍丹玲問:“快放假了,玲玲你分配的事怎麼說?”
侍丹玲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她抿抿嘴唇,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些,看著珍珍和侍淮銘說:“學校說延遲分配,讓我們先參加巡迴醫療隊,去山區的一個縣城,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
其實就算現在正式分配,大多也是被分配到農村或者農場。
聽完這話,珍珍看一眼侍淮銘。
和侍淮銘碰了下眼神,她又看向侍丹玲說:“要不讓你三叔看一看,在城裡給你找份工作,你就別去參加巡迴醫療隊了。”
侍丹玲低眉深深吸口氣。
片刻又看向珍珍,搖搖頭說:“不參加巡迴醫療隊,就沒有分配資格了。我這大學也不能完全白考白讀,我還是想等等看會分配什麼崗位。”
她知道以她三叔侍淮銘的能力,能給她找份工作讓她留在城裡。
進不了正經的機關單位,但像商店工廠這些地方,總還是可以進去的。
可她心裡擰巴,不想這樣。
而這所有的擰巴,也都源自於心裡的不甘與失落。
當初她那麼努力地考大學,第一年沒考上失落了很久,於是第二年更是加倍地努力複習。不管別人在幹什麼,她都在認真努力地背書做題。
第二次如願考上了,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她都快高興壞了。
她成了白雲大隊唯一的大學生,成了村裡所有人的驕傲。
本來她想象中的未來生活是,到了大學以後更加認真努力地學習,爭取畢業的時候分配個好工作。等她有出息了,也把父母接到身邊,讓他們享福。
可現實是,她到學校只上了一個學期的課,後來就與想象完全不同了。
身為大學生,他們的使命不再是學習,而變成了別的。
完成使命那年,她收拾包裹回家的時候,心裡鬱結得幾乎喘不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