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雯吃了兩顆葡萄。
因為她身體仍然很虛弱,珍珍和柳志就沒有多和她說話。
吃完葡萄緩解了心情,柳志扶著阿雯讓她躺下,讓她掛著吊水的時候睡上一會。
有柳志陪著,珍珍也就沒再多留。
她讓阿雯好好休息,自己起身先回家去。
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心有還有後怕。
開啟門出了病房,珍珍轉過身跟柳志說:“你看好她。”
柳志自然明白,應聲道:“放心吧,我會的。”
送完珍珍回來,柳志彎腰在病床邊坐下來。
他深深吸氣,低頭把臉埋進掌心裡。
衚衕裡鋪滿慘紅的夕陽。
珍珍推開院子大門,披著夕陽進院子。
大白搖著尾巴迎到她旁邊,她伸手摸了摸大白的狗頭。
鐘敏芬在屋裡伸頭往外面看,看到珍珍回來,忙迎出來問:“到底咋的了?”
下午慌裡慌張回來兩次,兩次都急得什麼都沒說,就又跑出去了。
她在家帶兩個孩子,脫不開身,也沒能出去問一問。
現在珍珍自然是有時間了。
她進屋倒水,喝下大半杯水後跟鐘敏芬說:“我去找阿雯,發現阿雯不在家裡,剛出生的孩子也不在,保姆小蔣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我就慌神了。我和小蔣出去找了一大圈,在河邊找到了阿雯,她抱著孩子要投河。”
聽到這話,鐘敏芬驚得眼睛都睜圓了。
她一把抓住珍珍的胳膊,語氣也急,“怎麼樣?現在沒事了吧?”
珍珍緩口氣道:“我找到的早,把她拉回來了,可又折騰這麼一大遭,能沒事嗎?現在躺在醫院裡掛水呢,月子坐成這樣,以後也不知道會不會落下病根。”
鐘敏芬想想都覺得心底冒冷氣。
她擰著臉,語氣焦急,“她怎麼這麼想不開啊!”
珍珍嘆口氣,“因為亂七八糟的事情,她這個孩子本來就生得很有壓力,生的時候又難産,險些喪命。身體虛成那樣,什麼事又都放心裡憋著,心情又能好到哪裡去?而且女人産後本來就會心思很敏感,加上發生的這些糟心事,誰能受得了?”
鐘敏芬有些憤憤的,“阿雯要是真出什麼事,他們柳家一輩子不能心安。”
珍珍:“真出了什麼事,她那老婆婆也未必會愧疚,說不定……”
下面揣測人心惡毒的話沒能說出來。
鐘敏芬和珍珍正說著話,侍淮銘回來了。
還沒有去打飯,看到侍淮銘回來,珍珍忙去拿飯盒準備去食堂打飯。
侍淮銘看出來珍珍神色不對,伸手接下飯盒和飯票,問她:“發生什麼事了?”
因為柳志上著班走了,他知道肯定是阿雯出事了,但不知道具體什麼事。
珍珍想鬆口氣,便跟侍淮銘一起去食堂打飯。
走在路上,珍珍便把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又跟侍淮銘說了一遍。
侍淮銘聽完了說:“她現在這個情況,心裡的問題應該比身體上的問題更嚴重。她需要把情緒都發洩出來,也需要更多的關心和照顧,還需要人開導。”
珍珍點點頭,“慢慢來吧。”
阿雯沒有在醫院裡多留,掛完吊針柳志便把她帶回來了。
折騰了半天,到家吃點東西,仍是臥床休息。
怕她再想不開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來,柳志自然時刻都陪在她身邊。
他不會說些花言巧語,就守在跟前喂她吃飯,給她倒水,時刻注意她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