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淮銘耐著性子道:“二姐,你要是真想為我好,就不要去找吳大鳳背後搬弄人是非,更不要回來沒事找事找珍珍吵架。你來我這裡,是為了過來開開心心玩上幾天的,還是為了來給我找點事,把我家裡弄得雞飛狗跳的?”
這話說得有點難聽了,侍淮霞臉上的表情也更加難看了。
她瞪著眼睛盯著侍淮銘看了好一會,然後撇開臉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有出息了,你心裡只有你那媳婦了。她不顧家,平日裡吃喝玩樂、好吃懶做你不管,你慣著她你把她捧到天上去,你讓她爬到我們一家頭上來,你現在還要來教訓我。侍小三你可以的,你現在就是這樣對待你的親娘和親姐姐的!我回去就跟大家夥說,咱們家已經不姓侍了,從此以後改姓林了,要看人姓林的臉色過日子!”
侍淮銘盯著侍淮霞,眼神微微沉下來。
他沒再說什麼,冷目低眉片刻,起身便出去了。
而他這樣起身走人,侍淮霞心裡頓時更覺不痛快,又炸出聲道:“侍小三他這是什麼意思啊?現在連他也給我臉色看是吧?”
鐘敏芬覺得煩,躺下來說:“你別吵了!”
侍淮霞聲音更大,“我吵什麼了?小三子他對我什麼態度啊!”
鐘敏芬不想再跟她說話,煩躁著說:“你要是在這裡呆得這麼不舒服,你現在趕緊收拾一下去跟淮銘說,讓他現在就送你去火車站,你買張票趕緊回鄉下去吧。要知道你到這裡是這個樣子,我當時說什麼也不該帶你過來。跟你說了那麼多話,你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侍淮霞真是委屈死了,委屈得眼眶一下子濕透了。
但她好容易過來過兩天好日子,好日子還沒有過夠,確實也不想就這麼回去,這樣回去被問起來也怪沒面子的,於是重重地拉一下被單躺下,委屈地吸鼻子抹眼淚去了。
珍珍在房間裡聽到了侍淮霞那尖銳的聲音。
看著侍淮銘回來,她出聲問:“她又跟你吵起來啦?”
侍淮銘臉上的表情還沉著,只道:“總之該說的我都說完了。”
珍珍看侍淮銘這樣,只好又說:“算了吧,反正她也呆不了多久,我不跟她一般見識就是了。”
侍淮銘抓起珍珍的手,放在手心捏了捏。
下午,太陽斜斜打進窗子。
吳大鳳家的桌子邊,侍淮霞哭得兩眼通紅,一邊抹眼淚一邊說:“嫂子,你說我怎麼這麼命苦啊,我剛到這裡才一天,就受了這麼多氣。我怎麼都沒想到,在自己家能受這種委屈。”
吳大鳳看她這樣跟著心疼,安慰她說:“親弟弟這樣,任誰都會覺得心寒。”
什麼都站媳婦那邊,幫著媳婦說話,讓自己的親姐姐受這些憋屈氣。
本來上午過來跟吳大鳳說話,侍淮霞還沒有說侍淮銘什麼不好。
現在她心裡委屈重,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把心裡那些委屈全都哭著說出來了。
而她之所以會這麼委屈,歸根結底當然就是因為侍淮銘對她的態度。
要不是侍淮銘對她這種態度,憑那林珍珍能讓她受什麼氣?
真吵起來打起來,十個林珍珍也不是她對手。
侍淮霞一邊哭一邊說。
吳大鳳給她遞手帕繼續安慰她。
等她抱怨著說完了珍珍和侍淮銘的不好,吳大鳳又問她:“那你娘呢?你娘不是也在這裡嗎?她總不能不護著你這個女兒吧?”
侍淮霞吸著鼻子說:“她也嫌我多管閑事。”
吳大鳳瞭然了。
親娘和親弟弟都不站她這邊,她侍淮霞不受委屈誰受委屈?
她便是再有本事,也不能鬧得過人家三人一條心。
吳大鳳只好又勸侍淮霞,“那就忍忍吧,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侍淮霞吸一下鼻子哽咽著說:“你不知道能讓人慪死。”
憑什麼林珍珍在她們侍家,被當祖宗一樣供著?
吳大鳳:“怎麼辦?就當沒看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