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爽聽完笑起來道:“那侍淮銘很不錯啊,知道護著自己的媳婦,在他親姐面前都不讓你受委屈。你那婆婆呢,她是不是護著她親閨女啊?”
珍珍笑一笑,“沒有,我婆婆也是護著我的。”
李爽又是意外,然後說:“看來你是真招人稀罕。”
珍珍走得慢,說話聲音也慢:“你忘啦,我和三哥哥的婚事是父母定下來的,就是父母先看好的。我婆婆一直喜歡我,把我當親閨女一樣,對我很好的。”
李爽又笑起來說:“那看來包辦婚姻也有好處。”
有婆婆和丈夫護著,即便姑姐不講道理一些,也受不了什麼委屈。
李爽繼續說:“這樣挺好的了,丈夫和婆婆都護著你,要是遇到那種拿媳婦當外人欺負的家庭,一家子欺負你一個,你孃家又不在這裡,可真就只能忍氣吞聲受委屈了。我現在自詡你半個孃家人,如果你要是受委屈了,你都來告訴我。”
雖然不覺得自己會受委屈,珍珍還是笑著沖李爽點了點頭,“好的,嫂子。”
兩人便這樣笑著說話,往單位去了。
珍珍挺著肚子走得很慢,朝陽在她身後拉出長長的身影。
侍淮霞自打昨天中午到這裡開始,就沒順過氣。
睡了一覺起來,這口氣也仍然沒給喘順了。
鐘敏芬不愛聽她說這些,總要讓她更加不痛快,於是她吃完早飯在家呆了一會,實在是沒憋住,便到斜對面找吳大鳳去了。
進了吳大鳳的家,吳大鳳連忙熱情地給她倒水喝,招呼她坐下。
侍淮霞在吳大鳳家坐著,喝著溫開水,心裡才覺得舒坦。
喝下兩口水,她感慨著說:“在嫂子你家,比在我親弟弟家舒服多了。”
吳大鳳嗅覺敏銳,坐下來就問:“咋的啦?”
侍淮霞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說:“拿我當外人唄,我尋思這家改姓林得了。”
吳大鳳還是好奇問:“怎麼了?珍珍給你臉色看了啊?”
侍淮霞說:“她倒是沒給,但沒給比直接給我臉色看還要厲害呢。”
吳大鳳看著侍淮霞,嘆口氣說:“珍珍是不比一開始來的時候好相處了。”
聽到這話,侍淮霞又好奇起來了,問吳大鳳:“嫂子你跟我說說唄,她怎麼變成現在那副樣子了,嬌滴滴的,不知道還以為她是誰家的大小姐呢。”
吳大鳳笑一下,問侍淮霞:“隔壁的李爽你看到沒有?”
侍淮霞想了想,看著吳大鳳問:“哪一個?剛才跟林珍珍一起去上班那個?”
吳大鳳沖侍淮霞點點頭,“就是她。”
侍淮霞盯著吳大鳳,“咋的了?跟她有什麼關系?”
吳大鳳說:“就是被她帶出來的,跟她學的,你說有什麼關系?珍珍剛來的時候是又質樸又勤勞,待人可熱情了,後來成天跟她混一起,不是出去吃飯喝酒,就是出去逛街買東西,打扮得花裡胡哨的,這不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侍淮霞聽得眼睛都瞪起來了,“出去吃飯喝酒?”
吳大鳳點頭,“把男人孩子全丟在家裡不管,幾個人女人約了出去吃飯喝酒,喝得醉醺醺地回來,那可真是不像話,反正我是沒見過。”
侍淮霞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這種事要不是聽到吳大鳳說,她敲破腦殼都想象不到。
她震驚了一會問吳大鳳:“那李爽的男人就不管她,咱家淮銘也沒管林珍珍?”
吳大鳳說:“李爽她男人和李爽都是城裡人,本來就是個會嬌慣媳婦的主。你弟弟有文化,也學的李爽男人那一套,要不是珍珍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啊。”
她也端杯子喝口水,喝完繼續說:“起初剛來的,珍珍每頓飯都是自己在家裡做的,沒事還給我們送點吃的,家裡什麼都收拾得好好的。後來慢慢就不做了,侍團長在家圍圍裙握菜刀,她在旁邊看著,我們勸了也是自己討臊。咱們就是說,男人在外面累死累活的掙錢養家,回到家裡不該好好歇歇嗎?”
侍淮霞聽得胸口漲起,都快要氣炸了。
她沒能忍住,啐一口出聲:“林珍珍她憑什麼?她也真是配!”
吳大鳳語氣平和,又勸侍淮霞,“你也別這麼生氣,珍珍人還是很好的,就是到城裡以後叫這花花世界給迷了眼。說來這事也怪我,我沒能勸住她。”
侍淮霞:“她要是不聽勸,嫂子你說破嘴皮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