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懷孕以後雖然妊娠反應不太明顯,但脾氣各方面確實都有變化,尤其是私下裡在他面前,情緒極其多變,有時候是嬌氣小哭包,有時候是任性小辣椒。
珍珍看著侍淮銘眨眨眼,片刻小聲道:“是有點煩。”
侍淮銘看著她繼續問:“說說看,我今天又是怎麼煩到你了,我給你好好道個歉。”
珍珍猶豫了一下說:“不是你,是吳大鳳。”
珍珍是很少對人有意見的。
侍淮銘自然認真起來,“和她鬧矛盾了?”
話題這樣提起來了,珍珍也就不放心裡擱著了。
每一樣情緒在孕期裡都被放大,她氣鼓起來看著侍淮銘說:“我沒有和她鬧矛盾,就是覺得她太煩了,她嘴怎麼那麼碎啊?我剛試著穿裙子那會,她見我就說我各色說我穿裙子醜,叫我別穿了。我之前沒懷孕的時候,她見我就要催我趕緊生孩子,現在我懷了孩子,又對我的肚子指指點點,說我肚子小,不像是要生的,還說什麼肚子小生的孩子小,和人家生下來就大的孩子不一樣……”
珍珍情緒起來了沒收住,從過去到現在,跟侍淮銘吐了一堆這樣的話。
說完後她還氣不平,“她怎麼那麼愛多管閑事啊?管人傢什麼時候生孩子,生多大的孩子……”
侍淮銘一直給珍珍撫後背順氣。
等珍珍說完了,他跟珍珍說:“老周那媳婦確實嘴碎又愛多管閑事,但她也沒什麼壞心。”
珍珍情緒平了一些,“我知道,我就是覺得很煩。”
鄉下這種事情挺常見的,婦人們在一起沒別的事,就是嚼舌根子說些家長裡短,有些愛管閑事的,誰家的事都要去摻和一下,所以之前珍珍也沒有帶情緒說過吳大鳳什麼。
侍淮銘摩挲珍珍的肩膀,“那我們就避開她,不跟她說話。”
珍珍轉頭看看侍淮銘。
片刻,她看著侍淮銘又問:“我現在這樣是不是不好?”
侍淮銘沒聽出她具體說的是什麼,只好接著問:“哪裡不好?”
珍珍看著他繼續說:“脾氣不好,情緒多變,斤斤計較不大度,還很任性……”
這怎麼還自我反省上了,侍淮銘把她的手捏進手裡,“你要是到現在還沒養出自己的脾氣,還和以前一樣更加在意別人的想法和感受,那才是我的失敗。”
說著他忽湊到珍珍耳邊,小聲又說:“我侍淮銘慣出來的女人,就該囂張一點。”
溫熱的氣息撲在耳朵上,耳畔癢癢麻麻的。
耳朵上癢癢的觸感,以及侍淮銘最後說的話,讓珍珍沒能繃住,抬手捂住眼睛忽一下笑了出來。聽著都覺得怪害臊的。
笑一會珍珍又往下忍一忍。
心裡的煩躁情緒已經蕩然無存了。
時間不早了,侍淮銘扶珍珍側身躺下,拉了燈睡覺。
睡前他捏一捏珍珍的手,還是囑咐她那句:“有什麼事立馬叫我。”
珍珍在夜色中“嗯”一聲。
忽然想起什麼,她又出聲問:“娘什麼時候到啊?”
侍淮銘算了算日子,“按照說好的時間,明天中午到,我去火車站接她。”
想到很快能見到鐘敏芬,珍珍心情更好了一些。
她閉上眼睛微微鬆口氣,很快便睡著了。
次日上午半天,侍淮銘如常去上課,珍珍繼續去上班。
到中午的時候,侍淮銘借學校的車去了火車站,珍珍則去食堂打了三人份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