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和她說話向來沒什麼耐心,“你懂什麼?”
吳大鳳看著他,“我怎麼不懂?光兩口子,連孩子都沒有,有什麼意思?”
老周想說——那是你和我沒意思,不是人家沒意思。
但他沒有說出來,大過年的可不興兩口子吵架,他轉身忙自己的去了。
斜對面。
看著老周走了,侍淮銘轉身回到家裡,和珍珍一起蒸包子炸丸子。
兩個人在家忙活了一天吃的,傍晚的時候又開始寫春聯。
寫春聯之前,侍淮銘拿了一沓報紙出來,教珍珍寫毛筆字。
珍珍都沒握過毛筆,自然寫不出什麼像樣的字來。
侍淮銘把她圈在懷裡握著她的手,很有耐心地一筆一畫教她寫。
短時間內當然也教不出什麼來,侍淮銘只是帶著珍珍熟悉了一下用毛筆的感覺,然後裁出紅紙,握著她的手,和她一起寫了一張大大的福字。
寫完後他看著那張福字說:“這張我們貼到外面的大門上。”
是他們倆一起寫的,珍珍覺得挺開心的,很是贊同地點頭:“好啊好啊。”
和侍淮銘寫完這張福字,珍珍沒有再嘗試寫別的。
她幫侍淮銘裁紅紙,裁好以後讓他來寫對聯,而她就在旁邊看著他寫。
看侍淮銘捏著毛筆寫字的樣子格外瀟灑,珍珍忍不住說:“三哥哥你真厲害。”
侍淮銘被她誇了幾句之後,清一下嗓子說:“可以適當少誇一點。”
珍珍抬起目光看他,“為什麼?”
侍淮銘也掀起目光來。
和珍珍對視片刻,他沒有回答,而是突然湊過去在珍珍的嘴巴上親了一下。
珍珍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連忙捂著嘴不再說話了。
侍淮銘笑一下,落下目光繼續寫他的對聯。
過年的氛圍都是忙碌和熱鬧撐起來的。
珍珍和侍淮銘兩個人雖然不夠熱鬧,但該忙的事一樣都沒落下。
除夕早上起來,吃完早飯以後煮了麵糊糊,兩個人把家裡家外的門和窗戶全部貼上春聯。
而珍珍和侍淮銘一起寫的那張福字,倒貼在大門的外面。
所有的紅紙春聯裡,珍珍最喜歡這張福字。
貼完春聯把家裡打掃一番,珍珍去找了大白過來。
然後大白就在珍珍家待著沒走,搖著尾巴看珍珍和侍淮銘做飯做菜,看他們和麵剁餡兒包餃子,到晚上的時候和珍珍侍淮銘一起吃年夜飯。
吃完年夜飯在一起守歲,侍淮銘還是把珍珍圈在懷裡,給她講他在戰地那幾年是怎麼過年的。然後講到老家,兩個人靠在一起聊了很多。
守到午夜十二點,兩個人出去放一掛鞭炮,然後去操場上和別人一起放煙花。
因為人多,操場上空被璀璨的煙火佔滿。
珍珍圍著紅圍巾和侍淮銘站在一起,仰頭看著滿天煙火,連眼睛也燦爛。
大白在旁邊跳來跳去汪汪叫,每一串汪好像都是一句——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