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手捏紅紗巾低眉不說話。
陳青梅又撫著她的背哄了她一會。
鐘敏芬訓完侍淮霞進來,也是軟聲軟語的,哄了珍珍幾句。
珍珍低頭輕輕吸一下鼻子,抬起頭看向鐘敏芬。
她出聲嗓音有些沙啞,“娘,下次在給三哥哥回信的時候,在信裡告訴他一句,我過去找他。當面把話說清楚,如果他要跟我離婚,我不會纏著他的。”
鐘敏芬聽到這話心裡驀地一沉。
她在珍珍的手背上拍一下,“你也胡說!離什麼婚?淮銘敢跟你提離婚,我就敢和他斷絕母子關系!淮銘的媳婦只能是你!”
珍珍看著手裡的紅紗巾。
沒再說話。
因為家裡置辦的年貨多,侍淮霞一家子原本是要留下來再吃頓晚飯的。
但因為她和珍珍鬧了一場,鐘敏芬便沒再留他們吃飯。
走的時候讓他們帶了點東西的回去,都是侍淮銘寄回來的那些。
侍淮霞不滿又不敢再說,憋得臉頰黑裡透綠。
回去的路上,她忍不住跟她男人孫德樹抱怨:“我看娘是老糊塗了,我才是她親生的女兒,那個林珍珍就是個外人,她居然趕我走?”
孫德樹心平氣和道:“這件事確實是你做得不對,哪有進人家房裡去翻東西,把人家的東西拿出來戴的?而且你還說那麼難聽的話。”
侍淮霞又受到了刺激,兩眼一豎,“你也胳膊肘往外拐?”
孫德樹:“我只是在跟你講道理。”
侍淮霞:“你跟誰講道理呢?”
孫德樹:“……”
他還是閉嘴為妙。
有鐘敏芬護著,珍珍倒是沒受什麼委屈。
但被侍淮霞那麼一激,她突然有點不想再拖著和侍淮銘之間的事了。
心裡想著,早點見到侍淮銘,早點知道他對她的態度,早點有個結果,也好。
晚上躺在床上,她翻來覆去地想這件事情。
想到最後下了決心,她不等了,她要主動過去找侍淮銘。
鈍刀子不如快刀子利索。
這一夜睡得很不踏實。
次日醒來吃完飯,珍珍也沒再出去串門。
村裡人之間沒有藏得住的事,她昨晚和侍淮霞吵鬧,今天肯定會成為話題中心。
她不想被人拉著說這個事,索性就呆在家裡不出去了。
吃完午飯她也沒有出去。
晌午陽光正暖,她一個人坐在院子裡勾毛衣曬太陽。
太陽曬得她暖烘烘懶洋洋的,不小心就靠在椅子裡睡著了過去。
睡得正沉的時候,忽被喊門聲驚得睜開眼睛坐直起身子。
睡眼迷濛中看到院門上站著的像是郵遞員,珍珍瞬間清醒了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