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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扶光很高興地說:“大家都走了!”
晏歡不能領會這種高興,不過,看到劉扶光開心,他心頭的一口氣也就順了。
“很好的辦法,”他說,“等同於超度了。”
“笨辦法,”劉扶光搖搖頭,“只是足夠踏實。無民則無國,十七州城,一城一城的度過去,人魂盡散,我很想看看,聖宗還能拿什麼統治。”
他收起玉杆,把明珠也取下來。環顧寂靜廣袤的城池,度魂耗費心神,劉扶光因此稍稍鬆懈了戒備,隨口扭頭道:“也是奇怪,居然沒有輔首衛來這搗亂……”
話音未落,靈識籠罩的範圍內,驀然閃過一道曲折幽暗的黑光,猶如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靜心擇取了一個狠辣刁鑽的角度,朝他一口叼過去!
言語是眾生與天地鬼神溝通的渠道與橋梁,因此說出口的話語既是咒,也是靈。古語常說“禍從口出”,指的便是這樣的事。
那些影子般致命的輔首衛並不是沒來,他們只是一直潛伏在暗處,等待著伏擊的機會。結果不光晏歡護得滴水不漏,叫他們始終找不出可以不白白送死的破綻,玉鈴響起,歌謠隨著明珠光輝飄蕩的時候,連他們體內的蠱蟲都化了大半——竟然有成批的輔首衛,叫這歌給唱散了。
餘下的銅面修士,更加需要謹慎行事,直到劉扶光出言不慎,藉助言語的疏漏,聖宗的鷹犬,終於找到了出手的時機。
雷霆與金屬相激的巨響!晏歡並未變回人形,仍是龍身,瞬息之內,他已經將劉扶光環了個嚴嚴實實,猶如一枚黑暗而惡毒的巨蛋。無數觸肢翻湧,在“蛋面”上迸發出畸形怪狀的萬千鋒刃。
再沒有比這更暴虐的絞肉機了,輔首衛像潮水一樣源源不斷地撲過來,也像潮水一樣源源不斷地慘死當場。黑紫的血漿肉泥飛濺,複在地面凝聚成汩汩流淌的毒水。
人間的修士,發出不似人聲的劇烈慘叫。轉眼間,無論殘肢血肉、融化毒水,盡如道道小溪,被吸到了晏歡張開的幾十個利齒巨口當中,咽得一幹二淨。
龍神緩緩轉開身體,除了空中彌漫的濃烈苦腥,周邊倒塌的房屋,被碾碎打濕的青石地板之外,劉扶光瞧不出什麼別的端倪。
“你殺了他們,”劉扶光略微嘆氣,“是我疏忽了。”
雖然盡情虐殺了尾隨過來的輔首衛,晏歡心中的一腔邪火,卻始終不能發洩透徹。在他看來,那所謂的聖宗,三番幾次派遣僕從追殺,又利用凡人的廉價性命,使劉扶光痛苦不堪,無法安生,這便已經大大地觸及了他的雷池命脈——甚至等於拿他的底線載歌載舞,擱這兒跳起大繩來了。他怎能不恨,怎能不想狠狠報複?
劉扶光有了法子,他滿肚子的毒水翻湧,也想到了一個法子。
“這算什麼疏忽,”晏歡笑道,“人哪有不犯錯的時候……”
龍神重回人身,殷勤地簇擁著愛侶,道:“卿……嗯,其實我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劉扶光:“哦?如何不行?”
“武平盡在‘聖宗’指掌之間,幾次下來,足以看出,這人縱觀天下全域性,就像看自家的菜園,哪裡發生異動,立刻就能發派麾下爪牙,在第一時間趕到。我們雖然不怕,可凡人卻要受苦受難……再說,蟲蟻多了,不是也很擾人清淨嗎?”
劉扶光本以為他是覺得超度的辦法太慢,沒什麼效率,然而,晏歡這時提出的觀點,倒是完全超乎他的預料。畢竟,“凡人卻要受苦受難”,是劉扶光做夢都想不到他會說的話。
帶著五分新奇,五分意外,他立刻問:“那你有什麼想法?”
晏歡笑了幾聲,他開口一吐,吐出一顆黝黑無光,恍若內丹樣的事物,“內丹”再重塑人身,現出一尊黑霧樣的模糊外貌。
“身外化身?”劉扶光詫異道,“你的修為恢複了麼?”
晏歡漫不經心地拍了拍手,答道:“身外化身也算不上,只是吃了那麼多金丹,反哺出一具傀儡,還是綽綽有餘的。”
他扭頭看向劉扶光,神情居然一派天真,笑嘻嘻地道:“扶光,咱們就來個裡應外合,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