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依著我原先的意思,我是不想管酒神星的,”顧星橋收拾裝備,說,“我不是它的保姆,隨叫隨到,必須要為它奉獻一生……”
天淵的雙臂從身後箍著他,親密無間,活像跟他長在了一塊。
“……可我後面還是心軟了,這就是我的心結,我把前半生和胸椎一塊兒付出去了,不能眼睜睜地看它毀在外人手裡,自己卻什麼都不做。”
他停下來,深吸一口氣。
“天淵,你在聽麼。”
“我在聽,”貼著他的脖頸,天淵誠懇地說,“可是,因為你不讓我插手你的事,所以我很寂寞。”
跟顧星橋在一起的每一秒,他都有被壓倒性的認知擊垮的危險。
他時常意識到,顧星橋是人類,而人類是種多麼脆弱的生靈。在他的懷抱裡,顧星橋柔軟、睏倦、小且不設防備,即便自己將力量壓制到萬分之一,還是能輕易地摧毀他,捏碎他身上任何一根骨頭。
顧星橋也知道這一點,但他仍選擇在自己的懷裡沉沉睡去,毫無保留地對自己敞開全部。
越是意識到這點,天淵就越是感到一股全新的,異常澎湃的情緒在胸口湧動醞釀——關於對這份信任的感激之情,以及伴隨而出的,對自身力量的謙卑之情。
後頸毛毛發癢,是他的頭發,還有執意要與他耳鬢廝磨的天淵造成的,顧星橋又想笑,又無奈地說:“好吧,看來我真的該剪頭發了。”
天淵停住了,他把顧星橋轉過來,與青年悶悶不樂地對視。
“怎麼啦?”顧星橋不明白,這句話戳到他哪根線路了,“我的頭發確實長了,上一次剪,還是在……”
天淵低下頭,啾啾地在他的嘴唇上親,一面親,一面含糊地懇求:“不要剪,好不好?”
他跟扭粘糖一樣纏著自己的人類,一想到顧星橋要剪頭發,他就滿心的不情願,愁苦得只差對著顧星橋撅嘴了。
青年好笑地回吻,然而,他很快就招架不住天淵的黏人程度,以及親吻的頻率,“到底怎麼了?我不是你,可不習慣留長頭發……快說事,別親了!”
天淵皺起眉頭,他的面容實在深邃俊美,哪怕是這樣小孩子鬧脾氣般的表情,依舊使他看著像極了一尊憂鬱的神靈雕像。
“頭發,”他說,“不要傷害自己,剪頭發,頭發會疼……”
顧星橋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
天淵想了想,改口:“我覺得頭發會疼。”
“再試一次,”顧星橋盯著他,“我對你有更好的期待。”
天淵小聲嘟噥:“我擔心你的頭發會疼。”
“你是個活的、獨立的智庫集合。”顧星橋震驚地道,“頭發不會疼,也不會覺得疼,同樣的,剪指甲不會疼,指甲也不會覺得疼。”
“我只是在描述我的主觀感受。”天淵低下頭反駁,活像個可憐兮兮的珍稀動物保護員,正在為他劃分的稀有物種而辯護,“我……你的頭發很完美、很脆弱,不要用鋒利銳器靠近它們!”
顧星橋真的很吃他這一套,前提是,他不要把自己的頭發當成瀕臨滅絕的稀有物種就好。
青年瞪了他一會,漸漸笑了起來,那笑繼而演變成哈哈大笑,他簡直樂不可支。
“真不敢相信,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還要打斷我的胳膊,”顧星橋歪著頭,想了想,“是要打斷我的胳膊,還是要怎麼著,時間過去太久,我都記不清了,可是你……”
天淵疏於防範,被他的無心之語,還有翻在臉上的舊賬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黯然地望著顧星橋,必須在內心承認,他以近乎無限的愛意,對顧星橋的身體感到恐懼,因為他不能理解,物質世界為什麼會有這麼完美的構造?
他困苦不堪,一想到會有不知名的外力,妄圖打破這種完美,天淵便怒不可遏,即使那是曾經的自己,也不能例外。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顧星橋被天淵的模樣嚇了一跳,他這個表情,可真像面對碗裡僅存的一粒狗糧,還要被迫減肥的毛豆啊,某種意義上,也算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了,“我還得收拾武器呢。”
頭發危機暫且擱置!天淵心有餘悸地親了親漆黑光潤的發絲,“其實,你擔心的不止酒神星。”
顧星橋點點頭:“沒錯,比起酒神星,我更擔心明笙他們……如果她知道我的想法,肯定會覺得我在小看她,但我必須得確保西塞爾不會擴大報複,波及到我原先的朋友。”
他拿起一把射線槍,目光中,不由閃過憂慮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