褻舌一聲嘆息,他調轉方向,朝最側邊的走廊去了。
“我還是那句話,只要是你的意願。”褻舌說,“你的工具在最下層的寶庫,除了我們,誰也不能開啟那道門。”
高耳化作流連的陰影,始終掩蓋著餘夢洲的身形,他低聲警報:“等等,前面有熟人。”
餘夢洲立刻會意,往高大的石柱後頭躲藏。
“——以太,”褻舌被迫停下腳步,朝前面的人馬點了點頭,“你在這裡。”
本來以為今天過去之後,再沒有什麼能讓餘夢洲吃驚了,然而,在看到以太的樣子之後,他還是睜大了眼睛。
不論精神和心理上的區別,恢複了半人半馬的形態之後,以太應當是變化最大的一個。他的皮毛流動著水銀般的幻色,頭發亦是相同流動的銀色質感,瞳孔深處,折射出剔透的藍光。
他站在那裡,薄唇亦泛出淡淡的淺藍色,操縱空間的親王冷淡地望著褻舌,問:“你不看著那些白痴朝臣,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褻舌盯著他。
“以太,”片刻,他忽然對同胞兄弟發出外人無法感知的訊號,“你還記不記得,你上次幫我解決了一支反叛者,我說,我欠你一個情的事?”
以太皺了皺眉,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記得,怎麼了。”
褻舌點點頭:“很好,現在就是我還這個情的時候了。立刻譴責法爾刻,說他冷酷無情。”
以太:“哈?”
“快點,”褻舌無聲地催促,“我說到做到,不會白白佔你便宜的。快說皇帝的壞話,說別的兄弟欺壓你,他也不給你主持公道,快說!”
以太狐疑地看著他,兩方的溝通皆於電光火石之間發生,人馬皺了皺眉,慢吞吞地試探道:“我來這裡,是因為我心情很差……你來這裡幹什麼?”
“你心情不好?”褻舌棒讀道,“為什麼?”
“——因為軍鋒嘲笑我二打一,說我徒有其名。”這件事上,以太倒是真的火大,“難道是我打不過血屠夫嗎?是法爾刻隨便放朝聖出來,是他們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想了想,他又補充:“而且,法爾刻現在確實越來越激進了……我真的很想人類,倘若能在的話,一切都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最後這句,以太確實是真情流露,餘夢洲躲在陰影裡,心又開始痠痛了。
“以太真可憐啊……”他悄悄對高耳說,“要是我沒辦法敲醒法爾刻,你記得把他也帶上啊。”
高耳:“……”
高耳一看就知道這裡頭有鬼,剛剛還拽的二五八萬的,轉眼間就開始生硬地賣慘裝可憐,褻舌都跟你說什麼了?也就是人類心軟,你這演技也只能騙個他了!
想是這麼想,表面上,高耳又不是缺心眼的死恆星,礙於馬群的潛規則,他還不好挑明,唯有忍著微笑道:“行,都聽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餘夢洲:氣勢洶洶,準備揍一些人馬 我的鉗子在哪裡?我們大錘八十,小錘四十!
褻舌:察覺不妙,急忙對以太使出眼色
以太:會意,立刻躺倒在地 哎喲,我受傷了!
餘夢洲:忘記自己剛才的話,急忙趕過去照顧他 什麼,我來了!
法爾刻:渾然不知大禍臨頭又擦肩而過,繼續躺倒,思念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