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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很久,青年都沒有動,更不曾轉開目光。
為什麼?
毫無疑問,法爾刻正在懲罰自己,並且這懲罰絕不是小打小鬧,它有近乎自戕般的殘忍。
可是,自己到底有什麼樣的本領,什麼樣的魅力,才值得法爾刻在他身上採用這種嚴苛到冷酷的處罰方式?
是愛嗎?
輝天使確實說過,馬群對自己懷著複雜的愛,他也視魔馬們為家人和朋友。但僅僅是愛,就能把法爾刻逼到如此極端的地步嗎?
還是說愧疚?
然而愧疚仍然是站不住腳的,畢竟不是法爾刻的主觀意識讓自己下來跟安格拉一對一,那只是地獄的選擇,錯不在魔馬。就算真要說錯,那也只不過是馬群來遲了一步,未能及時挽留住他的性命。
這就好比醫生匆忙趕到車禍現場的時候,傷者的情況早已無力迴天了,難道這能說是醫生的全責麼?
一時間,餘夢洲心慌意亂,不知如何是好。
在沉重的事實面前,任何話語都是蒼白徒勞的修飾,只能顯出單薄。他想不到要怎麼說、怎麼做。
他惶然地向後拉開了距離,可隨即又覺得,他要是連法爾刻的痛苦都無法接受,那又有什麼資格說原諒?遂定了定神,接著仔細檢視,判斷人馬身上的情況。
褻舌抬起頭,忽然迅捷且無聲地探手,將暗窗掩上了一半。
有人來了,他對餘夢洲比劃出意思,開得太大,會被對方發現的。
果不其然,他探手的下一秒,寢居的大門就傳來一聲輕響。
法爾刻的眼睛漠然睜開,彷彿暗夜中亮起的兩點猩紅晨星。他直起龐大的身體,伴隨利刃疊加的細碎聲響,短暫的休息時間過去,他又是那個魔域的皇帝了。餘夢洲望見,他的五官線條鋒利,一半在幽微的燭火中跳躍,一半在濃稠的黑暗裡靜默。
一前一後,進來的是兩匹人馬。
第一匹人馬步伐優雅,悄然而精準,顧盼之間,那高潔的白發猶如覆蓋山巒的新雪,幾乎和餘夢洲的無罪靈魂一樣,於室內發出瑩瑩的微光。他的皮毛緋紅,眼瞳亦是令人印象深刻的緋紅,即使以驚人的美去形容他,亦顯得太過敷衍。
餘夢洲立刻明白他是誰了。
朝聖,昔時那匹溫柔的,會用悲傷目光凝視他的魔馬。
和朝聖相比,另一匹人馬就不免舉止莽撞了一些。他鐵黑色的皮毛漆亮如緞,眼瞳中放射出勃勃的,野性難馴的光。人馬一張口,鋒利的雪白尖牙便在嘴唇間若隱若現。
是軍鋒嗎?餘夢洲在心中思量,氣質像,毛色也像……
“首領,你叫我們啊?天天在這裡待著,我都快無聊死了!”第二匹人馬大大咧咧地沖動發言,“什麼時候才能開戰嘛?”
嗯,餘夢洲點點頭,沒錯,是軍鋒。
朝聖抿嘴一笑,眼神卻十分冷漠:“你上次是怎麼被鐵權杖拖回來的,忘了麼?越輸越要打,真是百折不撓,只有精神值得嘉獎。”
這還是餘夢洲第一次聽到朝聖口齒清晰地講話,但不得不說……好刻薄啊!那個溫和憂鬱的朝聖去哪了,怎麼能這樣對自己最小的兄弟?
軍鋒居然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只是陰森森地轉頭道:“別得意,你也不過是二打一才壓住血屠夫。更何況,想贏你還不簡單,直接扯斷你的舌頭,你還能算得上老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