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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希還想說些什麼,他的身影就被空氣中的神力漣漪打散。薩迦沉入海面,頃刻間回到了白海獺的形態,並且在呼吸之間迅猛飛漲,一瞬的功夫,他已經變得和島嶼差不多大小了!
但是薩迦還沒有停下,他沉得越來越深,體積也越來越大,深淵中的海怪紛紛倉皇逃竄,發出驚恐的悲鳴。
地貌開始發生改變,首先上漲的,是陸地邊緣的海平面,高達十幾米的海潮憤湧而出,呼嘯著淹沒陸地,沖垮山林;繼而是內環的陸地,每過一秒,都有山呼海嘯般的巨響,從大地下崩斷。
眾生惶惶,魔怪傾巢逃命,盤旋在黑雲密佈的蒼穹,人們也向天空、大地和海洋的眾神急切地禱告。然而一切都無濟於事,卡勒瓦的陸地就像一塊脆弱的蛋殼,現在,這塊蛋殼就要在外力的作用下,被緩緩地推壓成粉屑了。
“這是怎麼了?”年輕的新神同樣被驚動了,他們奔走相告,彼此聚集在一起,試圖尋找一個答案,“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地女神呢,山川河流的神呢,城邦的神呢,不管是誰,有沒有能出來解釋一下的?!”
“這不是上面的問題,在下面,在海下!”
世界末日也未必有這樣壯烈的景象,冬日沉寂了數千年的火山群接連爆發,濃煙和火山灰將天空糊成了喘不上氣的暗紅色,高曠的海嘯近乎能與蒼穹低垂的雲山相互碰撞,激發出連綿的,冰雹般的暴雪豪雨。天地間唯有狂風肆虐呼號,但那些風靈不是為了歡慶,它們是為了逃命。
太陽畏懼地望著下方,月亮也被迫從愈發高漲的海水中擠上天空,然而,兩輪天體的光輝都未必能穿透濃雲的遮蔽。就在這全部的混亂中,祂們俯瞰到一個巨物,無與倫比的巨物,祂將大陸也安置在自己的肚皮上,轟然高舉出了海面!
天空之神烏戈悲聲長嘆:“母神,這又是為了什麼啊!”
——那是薩迦,甚至無法用“巨大”這個淺薄詞彙來形容的薩迦。他的每一個部位,每一個動作,都是凡人所無法理解的磅礴浩瀚,除了他痛苦的咆哮,世間再無其它聲響。
無論是地球,還是這裡,海獺都有一個習慣,它們會挑選自己喜歡的光滑石頭,把它當做用餐的餐桌,再將找來的貝殼放在上面,舉起石頭開砸。
此時此刻,卡勒瓦大陸可以說就是薩迦的“餐桌”,盡管上面空無一物,沒有任何他想要的事物,可他只要降下雙臂,整塊無根浮萍般的陸地板塊,就能被他砸成支離破碎的三段!
“談判,去和他談!”大地女神聲嘶力竭地掙紮,試圖喚起薩迦的一絲同情心,“冰海之主,我求你憐憫!難道我沒有把我的魔怪供予你指使,難道我們不是遵守了自己的諾言,從那時起便再也不曾打擾過你的安寧!我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我求你憐憫,我求你啊!”
“還給我……”從薩迦口中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如十萬雷霆齊聲轟鳴,“把他還給我!”
“那就還給他!”大地女神歇斯底裡地怒吼,“不管是誰拿了他的,還給他,馬上還給他!”
就在這一片混亂當中,終於有承不住焚燒苦楚的風靈,慘叫著說出了答案——
“羅希大人!”它大叫著,“是羅希大人,從那島上搶走了一個人類!”
風暴神宮裡,雲池還在四下探尋。
不知是不是想家的緣故,神宮固然美輪美奐、精雕細琢,但是看多了也就那樣,無論多麼令人驚嘆的藝術品,都比不上怪屋裡簡樸的陳設,因為那是他親手挑選,和薩迦一起佈置的家。
在這裡,沒有白晝和黑夜的區別,只有一個特定的時刻,長遠地在這裡續存。此時,神宮外夕陽西下,晚霞猶如燒殘的餘火,哀豔地籠罩了上空。
按照雲池的生物鐘估算,這樣的霞光已經持續了不止七十二個小時,外界起碼已經過去了三天三夜——除非神宮的時間流速,跟外部也有區別。
羅希有事出門,但遺憾的是,他留下的侍從仍然忠心耿耿地緊跟著雲池,一步都不肯放鬆。過去這段時間也不是沒有神眷者來找他的麻煩,但全都被雲池一手一個,直接搡到旁邊躺著了。
“如果你不想我在這礙眼,把你們神主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走,那你就指一條讓我離開這裡的明路,我們井水不犯河水,”雲池蹲下身體,注視著被自己打趴下的神眷者,輕聲問,“怎麼樣,我這個要求很合理吧。”
“……哪怕你當下這麼說,早晚有一天你也會改主意的。”神眷者愣愣地憋了半晌,吐出這麼一句話,爬起來就跑了。
我會改你個頭啊。
雲池莫名其妙地盯著對方迅速竄走的背影,心裡十分窩火。
沒奈何,他走到哪,身後的侍衛就跟到哪,雲池煩躁得夠嗆,但一時間也想不出如何甩掉他們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