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直感到頭皮發麻。“電、電腦……送去修理了,九月初必須去取。”
“這樣啊。那你把票據憑證和地址告訴我,我幫你去拿,然後幫你搬回宿舍好了,唔,順便和你極為討厭的那位室友打個照面。”
“哎,你該回去上課就回去,用不著陪著我請假吧。”
“那怎行,我們可是說好的。”藤真說完竟輕聲哼起歌來。
“我說……你好像很高興誒?我摔傷你這麼開心幹什麼?”
“我的確是高興啊,不過不是因為你受傷,我豈是那種幸災樂禍的家夥。”
大言不慚,虧他好意思說!但是牧懶得計較。
“算是因禍得福吧,可以晚回學校當然值得開心。你不要拿我家怎樣怎樣的囉嗦我,我告訴姐姐了,和一位朋友約好一起回東京,可他不幸在煙火大會上摔骨折了,作為好友哪能不聞不問獨自回去哪。姐姐說這樣是對的,家裡的事不用我發愁啦。”
“你莫不是告訴她,因為你的緣故才受傷的,她認為你有責任,應該過意不去,所以爽快答應了?”
“我的緣故?”
“當然!要不是你非得放那個什麼火箭,我何至於這樣啊?”牧指指自己吊起來的左腿。
“那是意外,這玩具又不是我設計製造的,哪會想到竟能飛到想不到的方向去啊。”
“行啊,行啊,就算是我的責任,我有義務承擔,這不是承諾了每天一定來看望你嘛。對了,晚上想吃什麼?我去買,就當是吃了西瓜的回禮好了。”
“還是算了吧……不勞煩你了吧。”無福消受哪,王爺您還是回去躺著等著別人伺候吧。
“有什麼關系,我們可是朋友哪!”藤真站起來,拿起搭在椅背上的t恤甩了甩套在身上。
牧真覺得要是每天這麼折騰一番,自己的病情一定會加重……現在就覺得腦門發熱,是不是該叫護士來給測一下體溫,估計已經發燒了吧?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那個,阿牧受傷了呀?你知道住哪家醫院不?我去看看,順便把錢還給他。”這幾天三井都在惦記還錢的事。
“我不太清楚啊,昨天晚上救護車都來了誒,當時人多,場面亂哄哄的,我沒看清楚被抬走的是誰,後來聽別人議論,才曉得是他,好像是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煙花,不知怎麼的就掉下去了。”仙道說。
“噢,那可真不幸。”三井點點頭,端起面前的杯子。“誒,越野又怎麼了,從煙火大會回來以後就閉門不出,這都一天一夜了,受什麼刺激了?”
“呵呵。”仙道忍不住輕輕一笑。“大概是那樣,被拒絕了吧。小事情而已,他啊,大概用不了一星期就會恢複元氣的。”
“哎呦,這又是怎麼個情況?”三井沒去煙火大會,在公寓打遊戲來著,昨天的事他都不知道,感覺錯過了很多有意思的好戲嘛!
“嗯,你記得我那個同學橋本吧,暫時寄住在我的公寓呢。反正呀,我是仁至義盡了,和越野講好了,發展如何可不關我的事。早就提醒過他啦,橋本是那個——戀父,不是四十多歲歐吉桑不會動心的,他又不聽。”
“明天開學典禮了吧?”
三井點點頭,臉上的傷還沒好利索。“我不打算去,理事長致辭又嘛好聽的!請病假嘍。你呢,準備一大早趕去學校不?”
“嗯,希望不要遲到吧。”
可能是馬上開學的緣故,今晚咖啡館挺冷清的,常來店裡光顧的中學生們都在家準備作業什麼的吧。正這麼想著,門口的風鈴響了。
“歡迎——”話音沒落,藤真探進頭來。
“呀?幾天未見,今天學長心情不錯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