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反悔了?”藤真一下扭過臉。
“不是,不是,開車往返的話,回來就太晚了吧。如果你非要去的話,這頓我先記住,那天一早就去,今天先……去中華街的名菜館也不錯吧?”
“太晚了?”藤真有些不可思議,“莫不是你家還有門禁?又不是女生!難不成怕有人對你圖謀不軌?”
“我怕什麼!我是為你擔憂啊。比較而言,你這樣的玉面小生才容易讓人起歹心。”再不反擊他一下,豈不是太窩囊了!
藤真哼笑兩聲,“有膽就來試試看!”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仙道回來了,手裡託著滿滿一盤小鋼珠代幣。不,不是,仔細看的話——
“學長,你的找零,請收好。”他不緊不慢道,將託盤輕輕放在桌上。
牧又要腹誹了,仙道其實也很腹黑,他是不大瞭解仙道的為人,但在球場上若誰對他施壓,他可是絕對會還以顏色的,什麼時候見他吃過虧。
託盤上全是百元,五十元或十元的硬幣。
仙道擺出垂頭喪氣的苦瓜臉,道歉說:“真的非常對不起,早上的營業額已經打入了銀行,眼下才剛開始營業,我已經盡力而為了,還是隻能做到這樣,請學長多多諒解啊。”
故意的!絕對是成心的!百分之百錯不了!
藤真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幾秒之後恢複自然,他拿起牧剛才沒來及收起來的錢包,開啟看了一會兒,從中抽出一張萬元鈔票。“啊,壽司這頓暫時記下,下次再說。今天姑且讓你請咖啡吧。”說完,他抬腿飛快地消失在店門口。
仙道看看硬幣,又看看牧,無奈地聳聳肩,走開了。
牧呆望著託盤上的零錢,愣怔了好一陣子緩不過來。他一口氣喝幹咖啡,為什麼倒黴的總是他?!
這時仙道又走過來,手裡拿著千元鈔票。“對不起啊,牧學長,玩笑開得有點過頭。雖然是家小店,可是也要應付找碴的人啊。”
“藤真學長好像很生氣誒,你……不去看看?”
這是誰幹的啊!到底是因為誰啊!居然還沒事人似的說風涼話!牧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鈔票,拿起錢包走出店門。
五分鐘後,他又回來了,一臉頹然,坐回剛才的位置。桌子已經收拾幹淨了。
“選單!”他破罐破摔般大叫道。
仙道將選單擱到桌上。“牧學長,我猜……”
“少囉嗦!”牧氣哼哼地快速翻著選單。
“駕照被拿走了吧?”
牧瞬間吃驚地抬起頭。他猜得沒錯!藤真拿錢的時候順便偷走了他的駕照!這意味著他不能開車了,打電話過去又沒人接聽,一時沒了頭緒折回店裡。等等,他怎麼猜到的?莫非是剛才看到了?“哎,很過分吧!你剛才為什麼不說?”
“啊,這個,”仙道挑起一邊嘴角,“我也想看看藤真學長到底想幹什麼。沒想到和預想的一樣。”
“……”牧頓感無力,怒氣超過極限就是無力了。
“別擔心,我想他早晚會還給你的。”
廢話啊!雖然牧也知道吧,但問題是今天怎麼辦?車還停在外面呢!不能再繼續表露出焦躁了,他沉吟一會兒,指著選單說,“a套餐和b套餐全要。”生氣的時候最好的緩解辦法就是吃東西。
“嗯,好。”仙道記下後,收回選單。
“等等!”牧又叫住他。
“誒?”
“那個躺椅,你們的躺椅還在後備箱裡,正好一會兒還給你。”
“啊,上次我說了,就送你們吧,反正本來就是我的房東處理不想要的,而且流川說被汙染了,所以不要了,由你們隨便解決吧。”
汙染!?他們、他們究竟把他和藤真看成什麼啊,病毒嗎?牧覺得今晚氣就氣飽了。
吃著a套餐的三明治,心情多少所有緩解,別說這裡的食物味道的確不賴。看到仙道招待完最靠牆的那桌客人,站回到吧臺旁,便沖他招手。
“仙道,你知道藤真家的地址嗎?”知道他家在逗子市,但一次都沒去過,不曉得具體那條街,門牌號是多少。
仙道瞪圓了眼睛,“我怎麼會知道啊。你們不是最熟的嗎?”
“算了,當我沒問。”
過家家酒般的日子也會鬧別扭,不過持續時間通常不會超過三天就是了。
“你終於被你的流川拋棄了?哈哈哈!”越野幸災樂禍大笑起來。週末的畫展學姐答應和他參觀了,他特地找三井借了套名牌西裝,起個大早整理外形,可就是因為太過緊張以致於電車坐過了站,匆匆忙忙搭上計程車又趕上塞車,結果等得不耐煩的學姐給他發了一條訊息“不守時的人最討厭了,你是在耍我吧?”,約會的首要原則就是不能讓女生等,他犯規了,直接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