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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真健司再連說了三次“蠢材”後,左手端起面前的咖啡,低頭呷了起來。此時坐在桌前的他已換掉了在體育館打球時穿的白色運動短褲和同是白色胸前印有花紋的t恤衫,身著白色的馬球衫和淺棕色的長褲,但考慮到這家店的環境,他這身頗有些商務休閑裝的打扮未免不搭調了。
這是一家店面狹窄的咖啡館,牆壁上貼的全是舊報紙和從漫畫書上撕下來的畫紙,店名是幾個頗受暴走族青睞的那種難寫的漢字,組合起來形成謎樣的意思。身穿格襯衫,留著絡腮胡,綁著馬尾辮的店主正趴在吧臺上讀英文報紙,輸得光潔的頭頂混著些許白絲,是位有些年紀的大叔,想必年輕的時候是飛車黨或飆車族成員之類的。能看到的地方,靠門口的座位上坐著一位穿著窄腿褲留一頭長卷發的男青年,好像是搞樂隊的,一邊摳鼻毛一邊看《jup》雜志。
牧忽然覺得沒有換衣服真明智,他一身紫白相間的運動服,和他在海南大附屬的籃球隊服有些相似。之所以選擇這家店可不是因為他是常客或被店名吸引,只是離開體育館這一路上,只找到了這麼一間貌似咖啡館的店,走進來一看的確是咖啡館,遂湊合坐下了。
視線再轉回藤真身上,對嘍,他慣常用左手!投球也是也是用左手,出手的時機和角度都很刁鑽。這樣算左撇子嗎?不過右手投球的時候也有,次數少罷了,考慮到命中率的話大概還是左手更可靠,那還是左撇子吧?牧一邊手指輕敲桌面,一邊看著他想。
“你想說什麼?”藤真並沒有因為他的目光而不自在,放下杯子,蹺起腿。“對我的評論有什麼不滿嗎?”
“這個等會兒再說。早知道是這麼一家店,你完全沒必要換衣服。”
藤真放下杯子,環視店內一圈。“我哪裡知道你的品位也就是這種程度。”
“我也是頭一次來嘛,以前都不曉得有這家店。”
“就算不是這裡,你也還是會選擇類似的店,根據你的直覺判斷的話,第一印象往往是準確的。你不是看到了店名,就決定走進來了嗎。”
“那是因為附近只看到這一家店。”
藤真面露“對牛彈琴,話題完全不搭調”的神情,拿起咖啡又喝了一口。“不過店裡的東西味道還不壞。”
牧接回剛才的話頭兒,“你說了‘蠢材’是吧?這只是罵人的話,不能算評論吧。”
“噢,那你想要哪方面的評論,說來聽聽,我盡量配合就是了。”藤真放下杯子,上身前探,右手支在桌上託著頭。
牧笑了一下,想要放鬆全身似的欠欠身,“何必搞得這麼嚴肅。想說什麼說什麼唄,又不是在進行商務會談。”
“那好。”藤真略微點頭,目不轉睛看了他幾秒,道:“蠢材。”
“你就想說這個?那我總可以問問理由吧?”
“因為我想說。”藤真理直氣壯地揚了揚下巴,“你不是說‘想說什麼說什麼’。”
“藤真,”牧歪著頭,雙手擺上桌面,“如果過去我有什麼地方得罪到你了,包括今天打球的時候,但是我沒有留意到,那麼先和你道歉了,麻煩你講清楚,以後我會盡量避免就是了。”誰都難免在自己沒察覺的情況下犯錯,不糾正豈不是永遠不知道。
藤真略一思考,換左手託頭,“嘿,我說你是不是傻瓜蛋啊?”
“嘿,你這樣可不對啊。”牧正色道,“是這樣的,我很高興你抽空出來陪我打球,也很高興能坐下來一起閑談,我實在不覺得剛才所談的話題有什麼地方該被罵啊。還有,從你的態度看來,似乎心裡對我抱有成見。”
藤真右手擺弄著杯把,不緊不慢地問道:“大學裡,是不是有人叫你書呆子?”
這倒是沒有。不過,有時會在那種混日子的學生眼中看到帶有“書呆子”一詞意味的目光。彼此互相輕視。牧不覺得他泡圖書館和實驗室有什麼不對,難道父母出學費不是為了讓你們學習而是玩樂嗎?不禁想起了色胚室友,唉,真是荒唐。
“怎麼樣啊,我猜中了吧。”藤真舉起杯子又喝了一口,“不問問我根據是什麼?”
“嗯,你願意說的話。”牧端起自己的面前的藍山咖啡喝了一口,味道的確不錯啊,可以說蠻純正的,絕對不是速溶那種口感。
“因為你隨便亂道歉。”藤真放下杯子往旁邊一推。“沒有做錯,不知道哪裡做錯了,就忙著道歉,這樣很容易獲得諒解。可是,道歉之前,你從來沒有從別人的角度想過吧,不會去想別人生氣、不高興或許並不是因為你做錯了什麼事。通常腦子不轉彎的書呆子不是都這樣麼,忙著往自己身上攬責任,或許可以看成是憨厚的表現,但我覺得這做法還蠻狡猾,書呆子也有書呆子的狡黠,既然你都主動道歉了,別人自然不好再挑剔什麼,是這樣吧?”他稍揚點了下頭,輕輕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