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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七月。
大學二年的暑假。
心情和天氣正好相反。
“你是不是該那個……”挖耳勺捅進左邊耳朵,室友如臨大敵般屏氣凝眉,五官皺作一團。右手以極小幅度轉動著勺柄,幾秒後,露出像是過了毒癮般猥瑣的舒爽表情。
“唔,這種事男人家可真幹不來啊,完全不符合男人的美學嘛!”他拿著挖耳勺放在眼前審視,那神情如同植物學家發現了罕見植物。“這種事自古以來就是女人幹的!男人就該躺在女人那又白又嫩的大腿呢,享受著那柔荑纖細的玉手輕輕撥弄,哎呦,那才是男人的美學!”
不過是挖個耳屎而已,和美學根本八竿子打不著吧!居然還扯到什麼男人的美學,直說想女人了不就得了,這家夥活脫脫一色胚!
牧紳一籲了口氣,轉過身繼續面對閃爍的電腦螢幕。如今自己落得這個下場全是拜這位色胚室友所賜!他格式化電腦的時候把自己準備發表的論文和即將完成的報告徹底刪除了,還有很多重要的資料自是不必說,獎學金泡湯了。事後道歉也看不出什麼悔意,居然還說“報告那種東西花錢就能買到啦”,繼續和這種人糾纏純粹是浪費時間。也怪自己大意,早點列印出來不就好了?他不缺錢,但非常討厭失敗,不做到最好就沒意思。直到放暑假,他依然非常懊惱,整天泡在宿舍裡埋頭重新寫論文。
“剛才說到哪兒了?”室友似乎想起了剛才的話頭兒。“對,對!你應該放鬆一下!整天學習早晚腦壞死啦!”說著直接拔掉了電腦主機的電源線。
眼看著一天的心血付諸東流……先來一記迴旋踢讓他那滿是精蟲的腦袋徹底開花,不不,這就死了太便宜他了!應該、應該先使軍警格鬥術,把他的肋骨噼裡啪啦全折斷,再使出柔道的絞技勒住他的脖子直到窒息!但是、但是自小良好的教育形成的道德準則束縛下使得牧紳一屑訴諸暴力,忍耐,忍耐,必須忍耐!
“好了,好了。”色胚室友很不識趣地拍拍他的肩,“你該回家去看看了,你家不是有那個嗎?啊!就是那個,非常棒的海濱浴場!夏天,海灘,比基尼!還有比這更棒的事?快回去散散心吧,再回到這裡的時候啊,你就會茅塞頓開,什麼都迎刃而解啦!哈——哈——哈!”
最終牧紳一也沒有將腦內畫面付諸現實,太殘忍了,即便物件是這麼個該死的色胚。收拾行李回到家鄉神奈川可不是認為他的勸告有理,而是不想和他計較,不然接下來的事更加會把自己氣個半死。難道以為他勸自己回家放鬆是在為自己著想?哼哼,別異想天開了。透過這一年半多的瞭解,那個色胚把自己支開的理由除了要帶女人回來不可能的因為別的。
早知道大學生協這不可靠就該自己去租房子住,肯定會找到環境更好的公寓,他們居然介紹這麼一個……太難聽的話就不罵了,這麼一個混蛋家夥來當自己的室友,那家夥怎麼考上這所大學的?簡直是浪費學費。快點退學吧。不然真的不敢保證他早晚有一天因為他的蠢行而令自己行為失控,死於非命。
想起回來之前的事,牧還是一肚子氣無以宣洩。
神奈川的夏天比東京熱多了啊。
既然已經回來了,就盡量想些做些輕松愉快的事吧。
他開著半舊的高爾夫行駛在開往逗子市的路上,漸漸放慢車速,想看看這一路上熟悉的街景變化了多少。這沒能令他開心多少,心情反而更低垂了些。
見識過東京的銀座啊,六本木啊,這樣氣派奢華的地方,神奈川的街道似乎都顯得灰頭土臉,就算是橫濱這樣的城市也給人以現代化漁村的感覺。這究竟是怎麼了?意識到這樣貶低自己的故鄉可不對,他忙甩甩頭,這時瞥到左前方約5米的便道上站著兩個熟悉的身影。
這兩天總是遇上熟人。
將車子停在路邊不礙事的地方,他下車朝兩人走去。
不管遭遇什麼,臉上都要擺出自信的笑容,尤其是在認識的人面前。“嗨,仙道,原來你已經出院了啊!前幾天碰到熟人說你病了,本打算抽空去探望……”客套話說到半截,那個人驀地轉身,一張不怎麼熟悉的臉上滿是驚訝。
“啊,牧!沒想到居然是你,竟會在這裡碰到!”那人不自覺揚高了聲調,吃驚中還透著一股敬仰。
“嗨,你好。”不過你是誰啊?牧應承著,同時腦中拼命搜尋和這張臉相關的資訊。唉,身高相差無幾就罷了,就連發型也那麼相似。印象中把頭發漸漸豎起在頭頂的也就是仙道了,但他昨天還躺在病床上呢,怎麼也不可能今天就活蹦亂跳上街了,自己太魯莽了,沒看清楚就編了一堆寒暄的謊話——原因稍後再說。
“呦,牧,好久不見。回來過暑假?”站在這個貌似仙道的人對面的人揮手沖他打招。
這個人他太熟悉了,同屆的藤真健司嘛!一年多沒見,他還是老樣子,指的是外表,不過好像……打量下他一身棕色的亞麻西裝,好像比高中時更加成熟瀟灑了幾分。他正要回應“彼此彼此”,藤真指著面前的人道,“他是長谷川啊,長谷川一志,你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