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什麼?嗯,我冷淡。”仙道笑著扳住他的肩膀重複道,遂轉身進了浴室。
流川楓拿不準他是真生氣還是怎樣,反正他一人站在客廳慪氣。
洗過澡,進臥室睡覺的時候,流川楓想著要不要道歉?卻發現仙道已趴在床上睡著了。嘖,沒神經!他根本就沒往心裡去,擔心真多餘。
爬上床,關掉臺燈,剛躺安穩,旁邊又有了動靜。
“!”流川楓嚇了一跳,仙道掀起他身上的t恤鑽了進來。這t恤其實也不是他的,他想著回家侍弄花卉的時候拿上睡衣,但一出門就忘了,再一想睡覺穿什麼都無所謂,便拿仙道扔在外面的t恤當睡衣隨便套上。
“我喜歡這樣。”這句話,他慢慢不動彈了。仙道繼續說:“真不知道為何都說黑暗中效果最好,什麼都看不到的話還有什麼意思呢?原來是方便玩點這樣的小把戲啊,呵呵。”
流川楓不知道這話的真假。“蠢材。”
“還是做完吧,用手。明天早上再洗澡嘍。”
“……”
正常的生理現象,流川楓有時也要自行處理,無關性慾,關於本能。打球的時候太過投入,興奮的餘熱連帶身體發生變化,很多人都這樣,沒什麼異常的,到衛生間用手解決一下就可以了。雖說對方的手觸感和自己沒什麼差別,同樣粗糙有著厚厚的繭子,可感覺還是很微妙的,手法也不同,尤其是可以一邊接吻一邊做,總之比第一次強行用那種地方感覺好太多了,這是他的感覺。或許的確該一步一步慢慢來,不能急於一步登天。
仙道也沒有馬上入睡,平躺在床上,仰望著天花板。“還是想問一次,你為什麼這麼想和我——?”他翻個身,支起手託著頭,“你是正常的吧,我覺得。如果是對某個女孩子有強烈的沖動完全可以理解,但是……哎,難道還是看上我長得漂亮?哈哈。”
流川楓嘆氣的聲音在安靜的屋裡格外清晰。“不知道。”他簡潔地說道。“我沒對別人這樣過,為什麼是你,我也不知道,就是想那麼做,原因不清楚也不需要。”
仙道聽了輕聲笑起來,抬手拍了拍他。“傻瓜。呃,我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流川楓不明白。
“啊,不討論這個了,睡覺吧。”
安靜了一陣,流川楓忽然道:“你非得把原因都搞清楚嗎?一點用都沒有,結果已經如此了。”
是啊,事已至此,還琢磨當初究竟為什麼有何用啊?還是會好奇吧,自己這邊的原因不必說,他身上有足夠吸引自己的東西,但吸引是一回事,考慮得到是另一回事,世上吸引人的東西比比皆是,總不可能貪婪得一一都弄到手吧?若沒有他那些比較主動的言行,仙道想自己怕是不會下決心出手的。所以這才好奇嘛,他當初為何會對自己做出那些舉動呢?真的單純是較勁嗎?好像又有哪裡不對,若說出於喜歡實在差強人意,他自己都不明白這個,那究竟又是怎樣一種情感啊?真的想了解一下啊。
“喂,睡不著就說說你以前的事吧。總不至於全是打球和睡覺吧?”他又翻過身推推旁邊的人,這一次沒得到回應。啊,這小子說睡就睡啊?
以上是昨晚的事。
流川楓正咬著麵包片,仙道起來了,撓著頭發走到客廳,怔怔忪忪來了一句:“你起啦,真早啊。”嘟嘟囔囔轉身又回臥室了。
流川楓正懷疑他在夢遊,他又來到了客廳,看起來比剛才清醒了不少,“喂,去打球吧。”
看來今天不能補眠了。流川楓本想吃完早點躺在沙發上繼續睡覺的。他蠻喜歡公寓裡的舊沙發,質感雖不比三井家的真皮沙發,軟硬適中,躺起來很舒服。
仙道和流川楓來到帶籃架的小公園,隱約看到裡面有人影晃動,以為是櫻木呢,卻不想是宮城和彩子。
平安夜那天他們得知這個地方後,就一直惦記著來玩一次,先前忙著過新年,結果就拖到了今天。宮城打電話給彩子,打趣說一連好多天沒有碰籃球了,不知道退步沒有啊,彩子很爽快地說,那現在去打怎麼樣?於是來到了這裡。
怎麼學校的家夥都知道這裡了?不可思議。是認識的人,流川楓想避開,他也沒想過刻意隱瞞什麼,只是十分不習慣放假前那些日子籃球隊的人打量他的目光,好不容易才算過去,不要再惹麻煩為好吧。可看到仙道已經在和他們打招呼了,深感無可奈何。
這時他腦中産生了委實奇妙的對比,仙道和湘北的隊友們總能相處融洽,就連白痴櫻木也不大和他胡鬧,而自己呢,好像還真的把陵南籃球隊的人從上到下都得罪光了。當然啦,流川楓才不會為此羞愧呢,不然就不是他了。
“哈,若是在這個距離跳投,我的命中率還可以嘛!”宮城望望籃架,抹了把額頭上的汗,轉頭沖彩子笑道。
“能突破到籃下當然容易啦。”彩子說,“可是正式比賽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容易啊。”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的,阿彩!就是說一說嘛。”
彩子瞥到仙道沖他們招手走過來,不由得吃了一驚,宮城循著她的視線看去,也驚訝了一下,再往後望去更加驚異。他們不由得同時吞了口口水,這兩個人,還真的在一塊兒了啊!
“嗨,你們好啊。”
“仙道同學你好,那個……”彩子吞吞吐吐和他問好,眨著眼睛瞅從後面走來的流川楓。
“今天蠻晴朗嘛,於是就想出來打球,學校的體育館還要再過兩三天才開放啊。真的想不到其他地方了,便到這裡來了。”仙道說話的時候始終微笑著,時不時轉頭看看流川楓。“啊,沒關系啊,你們繼續吧,反正也不著急。”
“啊,只有三個人。”宮城摸著下巴沉吟道。“不能打一場了啊。”
“你就繼續練嘛,宮城同學。”仙道笑著退到一邊,就地坐下。
“不了,不了!”宮城擺手推辭,“我佔用好久了,你們來吧!”他走到彩子旁邊。
“那,不客氣嘍。”仙道點頭致意。“走吧,流川。”
“哎,彩子,你說這是怎麼回事?”他和彩子一邊觀看他們單對單,一邊小聲議論。“看起來就是一起出來打球嘛,可是吧,”他略顯猶豫,偏偏頭,“我又覺得有哪裡不對,嗨,大概是神經過敏了!都怪仙道之前說出那樣的話啊。”
彩子的精神集中在那兩個人身上,沒仔細聽他說什麼。以球隊經理的經驗來觀察,單論球技的話,流川和仙道應該是平分秋色,誰發揮得更好要看當時的狀態了,但是仙道太慣於用計謀了,特別是假動作,八九成都能把對手騙過去,使用的時機也非常得當。唉,流川這小子到底還是單純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