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是誰?!”
他幾乎想要砸光房間裡的一切傢俱,然後把床上那個沒廉恥的東西暴揍一頓。這家夥居然跟一個是誰都不知道的人上床!他原本還以為他魅力多大連這冰山都從了,才知道自己其實可以被替換成任何人……這種感覺……
“你他媽這次給我記清了!我叫譚風!跟你一家公司的!”
回應他的只有周逸勻淺的呼吸聲。
啊哈,已經睡著了啊。
譚風像個悲涼的白痴一樣站在原地。他還是沒有砸傢俱,因為不想被櫃臺小姐絞殺;他也沒有打周逸,因為根本就捨不得。他現在只想抽根煙……撐著陽臺上的欄杆,在夜風中看遠方的車燈流動閃爍。
但是他沒有煙。
煙灰缸倒是有一個……只是有意義麼?
最後譚風拎著煙灰缸到陽臺上吹風去了。他裹著襯衣,覺得自己很悲慘。現實殘酷,周逸欠操……
吹了差不多半小時,悲涼心情敵不過睡意,譚風又回到了床上。很擠,但這種親密彌足珍貴。他想天一破曉,周逸就會……怎樣呢?總之兇多吉少。想到這裡他不禁很憂慮,開始考慮明天該如何應對。他寧可被打死,也不想周逸對他感到厭棄。
只是譚風沒想到自己會那麼能睡。上午醒來時,周逸差不多已經準備走了。
21.
睡死的感覺就像是被埋進了混沌均勻的黑暗裡,越陷越深,直到……
“唰——”
周逸猛地拉開了窗簾。陽光如洪流般傾瀉而下,他站在灼目的光明裡,輪廓閃亮而模糊。
這便是譚風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景象。
周逸微微回過頭,眼神淡然如水。
“醒了啊。”
“啊……啊。”床上的男人卡機般應了一聲,淩晨的回憶在一秒之內沖回了他的大腦,這讓他心靈卡機。與譚風的窘迫形成強烈對比的是周逸的平靜,衣裝周整,領帶打得漂漂亮亮。這人顯然早就起來了。更重要的是,他準備走了。
周逸松開手,窗簾擺動幾下便恢複了平靜。隨後便是轉身向門口走去,自然得如同進公司。譚風眼睜睜地看著他走遠,突然想起了什麼,喊到:“不用我告訴你我是誰嗎?”
門口的周逸略微一頓。“不用。”他說,“我想起來了。”
22.
2013年7月15號,週一。
失魂落魄的譚風又回到了以盈利為目的壓榨為手段的公司。雖然工作倖苦,但他毫不後悔。不是因為什麼有朝一日牌的中國夢,而是因為周逸也在這裡工作。
他暗戀那家夥很久了。
具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自己也不清楚。反正初見是在大學,譚風第一眼就很喜歡他。不過這種好感是怎麼上升成愛情的,只有丘位元才知道。
沒多久譚風聽說對周逸一見鐘情的人很多,能夠堅持下去的卻比原來折損了大半。原因是別人覺得他太傲慢了,或者說冷淡也行。誠然,冷冰冰的帥哥在言情小說裡都是萬人迷,現實生活中卻不怎麼討喜。沒有人喜歡被冷淡地對待。
於是譚風就等著自己和某些人一樣變得討厭他。然而那一天遲遲未到,等他幡然醒悟時已經被丘位元射成了篩子。再後來……世界上又多了一個苦逼的男人。
“唉……”譚風捏著叉子,長長地哀嘆。
“靠,你小子吃飯也端著張寡婦臉,有完沒完啊。”胡謹白他一眼,又埋頭繼續對付碟子裡的面條。
這貨是他鐵哥們,嘴毒心善,但只有前半部分能夠被大多數人證明。
譚風垂頭喪氣道:“兄弟,告訴你件事兒,我前天把周逸給……”
“上了。”
譚風大驚躍起:“你怎麼知道的?!”
胡謹也大驚躍起:“臥槽我只是隨口說的!你真幹了?!靠,你小子行啊!”
周邊的人紛紛回過頭來。兩人趕緊坐下。
“真是的,這可是喜事,了結了你多少年的夙願。怎樣,那晚爽上天了吧?”
“爽是爽,但是喜你大爺。”譚風痛苦地把臉埋進手裡。“我完了,他絕對恨死我了,不會再理我了……”
“有什麼關系。”胡謹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