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表面看都屬於同一型別,溫文爾雅君子風範,內地裡均都陰險毒辣的兩個男人第二次面對面坐著,用他們的招牌笑容對視著,喜怒不形於色是彼此熟練的技巧。
“聖日將近,各國使臣都來拜訪,殿下會忙也是情有可原,不過.....”夏瀾朔微挑眉,笑的隨和,溫潤如水的聲音有些許威嚴和壓迫感:“殿下的下屬還真盡職盡責。”字面上是一個意思,話語裡又是另一番意味。
來伊揮手讓其他人都退下,他單手撐著下顎,
食指點著臉頰,頗為親切的說道:“夏先生,雖然我會說中文,但是中國那些文字的意思我倒是不太懂,還麻煩夏先生解釋一下。”
“我活了40年,這是我第一次被拘禁。”夏瀾朔依舊在笑,鏡片後方的眼裡掠過怒意。
來伊眉頭幕地蹙了幾分,放下手摸著杯子邊緣,垂下的眸子裡溢位陰冷和蔑視,片刻後褪去如常。
“拘禁?”來伊詫異的詢問:“夏先生這話是從何而起?您是卡洛斯派過來的使者,是我國的上賓。”
“上賓?”夏瀾朔取下眼鏡優雅的擦拭著,笑道:“被限制在一個房間裡,只要踏出去一步就有人貼身隨同,難道在貴國看來這不算是拘禁,而是無上的榮譽?”
來伊臉上湧出無比憤怒的神情,騰的站起身,椅子大力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他單手放在胸口處行著利特最高的禮儀:“夏先生,這件事我一無所知,原以為安排妥當,沒想到竟出了這種差錯,我深感歉意。”
接著來伊就沖門口喊道:“進來。”
話剛落,門就被推開,走進來一批人,其中就包括一直在門口站崗的兩個男人。
夏瀾朔重新戴上眼鏡,散漫的喝著茶水,作為唯一一個看客,他愉悅的享受著這場戲的開始。
“照顧夏先生的人留下,其他人出去。”
接到命令,眾人快步走出去,他們分明察覺到殿下臉上的笑透著可怕的氣息。
兩人身體顫抖著跪在地上:“殿下。”
瓷杯直接朝著高個男人頭上砸去,瞬間成了碎片,杯中的茶葉融合著血液一同順著對方的臉頰往下滴落,一張臉很快就被鮮血模糊。
“自作主張的下場忘了嗎?”皮鞋踩在矮個男人的手背上,骨頭碎裂的聲音在房裡響起,來伊狹長的眸子眯成一條線,眼角高高的揚起:“竟然敢限制夏先生的自由,誰給你們的膽子?”
心裡冰冷一片,目前的情形再清楚不過,殿下是要拿他們當替罪羊,兩人重重的磕頭:“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口中重複著幾個字,眼中都是絕望和恐懼,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他們的殿下如果想要直接處死誰,那麼心情一定不錯,因為通常殿下心情差,受害的人都會是生不如死。
“夏先生,您看?”來伊露出友好的笑容:“是死是活,不如都交由您處置如何?”
夏瀾朔笑著搖頭:“殿下,法治社會應該少一些暴力和|獨|裁|。”可以確定對方不知道他的另一個身份,那麼作為一個商人該有的態度他必須扮演好。
“夏先生說的對。”來伊眼中一閃而過深意,沖著跪著的兩人擺手道:“下去吧,還能活多久看你們的運氣。”
高個男人和矮個男人抖著腿肚子艱難的走著,誰也沒有一絲劫後餘生的欣喜,有的是更多的驚慌和懼意,一種比死更可怕的感覺讓他們不敢再活下去,神經就像是被一條鐵鏈打穿,無數的寒冷撲面而來,唯有死才是解脫。
“他們會選擇自殺的吧。”夏瀾朔抿唇笑道:“殿下這一招玩的可真厲害。”
來伊似是一點也不驚訝夏瀾朔的話語,他扯開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難得碰到一個瞭解我的人,夏先生,中國有個詞叫知己,以後我們會成為那種關系嗎?”
夏瀾朔微微一笑沉默不語。
氣氛一時變的靜默,卻又透著詭異。
“不打擾夏先生了。”來伊走出房間,帶上門站在走道裡目光陰沉一片。
“查出來了嗎?”
“殿下,那個侍應瞭解皇宮的地形,我們....跟丟了。”
“丟了?”來伊笑了,雲淡風輕的說道:“那你們也可以從地球上消失了。”
夜已深,顧淩曦並沒有從正門進來,而是翻牆回了房間,只想塗個清靜。
躺在寬敞的浴缸裡,全身放鬆,似乎就連神經都得以舒緩,滿足的嘆了口氣,閉上眼漸漸的躺平身子沒入水中。
“還以為你淹死在浴缸裡面了。”伴隨著戲趣聲音而至的是斯德林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顧淩曦猛地從水中坐直身子,竟然毫無察覺對方的靠近,他又一次分神了,心裡暗自為自己這種鬆懈的狀態感到不安,面上卻是不露聲色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