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底下的翎置若罔聞,一動不動,一副隨你愛畫不畫的樣子。
貝朗氣鼓鼓的嚥下一大串快要蹦出去的話,開始認真的勾勒出翎的身形,他可是專業的!不過他的心裡卻有個小人拿著樹枝在抽翎,讓你裝酷,讓你裝酷!
相比較花園裡的平和,地下室健身房裡就顯得有些躁動。
拳腳相踢的碰撞聲以及粗重的呼吸聲充斥在四周。
一黑一白兩個身影伴隨著強烈的勁風在快速的交手,只是一個已經窮途末路,硬撐著揮去體內所剩不多的力量,另一個則是遊刃有餘,輕松從容,眼中帶著淡淡的笑意。
馮天羽右拳擊向顧淩曦的頭部,狠,準,顧淩曦不慌不忙的左閃雙手抓握馮天羽的手臂後拉,同時提起右膝襲向馮天羽的肋部,卻沒有用多少力道,恰好讓馮天羽彎腰,
他這時應該用右肘下砸猛擊馮天羽的背部,不給對方一絲還擊的機會,可他及時的收住手,只是用腳踢向馮天羽的腳踝,從小腿湧出的那股力量被他控制的很好,只用了極少一部分,馮天羽便如同散架般倒了下去。
馮天羽看著天花板,汗珠子從額頭滑落,粘在睫毛上有些浮躁,他舔舔幹澀的嘴唇,每一次攻擊都是在配合著前幾次的經驗,經過精算的情況下才出的手,可顧淩曦依然是一做高聳的大山,抵擋著他的攻擊,
無論他怎麼出招,顧淩曦都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化解,還能在制住他的時候,不讓他受傷,這般強大的身手和詭異的能力足夠讓無數人震感。
“不來了,不來了。”馮天羽放平四肢躺在地上,大口喘著氣,調笑道:“老婆,你這身手不去當超人真可惜了。”眼中更多的是震驚,還有一小絲絕望,反攻的希望從這次交手上來看,完全沒有可能。
他很清楚自己沒有受傷,只是被顧翎曦消耗盡了力氣,把自身的力道控制的如此到位,不傷對手半分,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被捏在手心裡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的感覺讓他倍感無奈。
“哦?”顧淩曦笑著發出一個音節。
馮天羽頓時送過去一個討好的笑容:“玩笑,玩笑。”
“真不來了?”顧淩曦用手彈著衣服上的灰塵,笑道:“如果你的對手是他們兩個”
“再來。”馮天羽要緊牙關從地上跳起來,叉開腿,穩固下盤,重重的呼吸,雙腿因為力量的聚攏微微顫抖,
他沖顧淩曦勾勾手指,布滿細汗的臉上掠出一抹挑逗的笑意:“老婆,上吧。”
等兩人從健身房出來的時候,馮天羽走的有些不太自然,他對於那種前一刻還在嚴肅的技巧演練,下一刻就被老婆抵在牆上從背後穿透的節奏表示很爽?應該是,雖然後面真的挺疼,看來他以後二十四小時都要攜帶tt才行。
安靜的時候像個內向的文藝青年,不愛說話,沉靜在自己的世界中,爆發起來就成了黑暗中的魔王,霸道桀驁不可一世,兩種截然不同,甚至說是極端的性子集中在同一人身上,危險卻又極度威勢。
馮天羽身子往顧翎曦身邊傾了一點兒,顧翎曦熟練的伸手攬住他的腰,把他帶入懷中,這種無形之中流露的默契度讓馮天羽心情大好。
在浴室裡洗澡的時候又做了一次,不過這次純屬是馮天羽給勾的,硬要給顧淩曦擦身子,時不時的拿毛巾碰碰小小顧,還能放過那就不是隨心所欲的顧淩曦了。
兩人剛從屋子裡走出來,就看到貝朗拉著翎說著什麼,一個興致勃勃,一個沒有任何表情。
翎的餘光捕捉到顧淩曦的身影,瞬間拉緊後背喚道:“主子。”
“哥,我給翎畫了一張,是我沒嘗試的風格。”貝朗獻寶似的把畫板正對著顧淩曦,他笑眯眯地說:“如果你覺得比以前的好,那我就再給你畫。”
除了木納的翎,馮天羽跟奇亞一聽都有點愕然,敢情是拿翎當實驗呢。
藍天白雲,碧綠的草兒,姿態萬千的花朵,陪襯著榕樹底下黑色衣衫的少年,微揚的發絲,消瘦的臉部線條,甚至連眼角的那絲孤寂的冷意都沒有漏掉,細致入微的觀察力和表現力都給這幅畫增添了無法言說的美感。
“不錯。”真實的贊美,給貝朗買畫具原本只是給他打發時間,因為安全問題,沒有再去學校上課,這段時間每天都待在別墅裡,難免會無聊,沒想到貝朗在畫畫方面很有獨特的領悟,只是不要動不動就讓他當模特的話會更好。
“真的?那我現在就給你畫一張。”貝朗迫不及待的拿筆在水桶裡洗著,把筆上的顏料洗幹淨,雖然給他哥畫了好多張畫,但是沒有一張是他滿意的,總覺得缺了點什麼,所以才想要換種風格。
眼看貝朗就要取畫板上的釘子,把畫弄下來換白紙,顧淩曦制止道:“今天我有點事,下次吧。”
“好吧。”貝朗可愛的攤手,忽而眼睛一亮:“哥,你在這裡寫幾個字吧。”
顧淩曦拿了一支幹淨的畫筆挑了點黑色顏料平穩的在左邊提了兩行字,他想,如果在前世,應該會蓋個印。
“翎,這幅畫你要收好咯。”貝朗不捨的看看畫,又看看翎,一臉割肉的樣子:“我有點不想送給你了,之前的幾幅畫上面都沒有我哥題的字呢。”
身後原本面無表情的翎眼中掠過一絲波動,盯著那張畫上面的字,嘴唇輕微的扯了一下,明明是在笑,可他的反應依舊很僵硬。
a市某個餐廳
偏僻的包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