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天氣太熱了,都這個點了還這麼熱,我都擔心自己會被烤熟。”那爾搓了搓本就黝黑的臉,不敢置信的說:“朗朗,你說這裡的人都不怕熱嗎?看看那個,天啦,竟然穿了外套,還有那個”
“去給我買根雪糕。”貝朗打斷了那爾喋喋不休的話,不滿的擦著臉上的汗水:“渴死了。”
“那你等我一下。”那爾說完就撒腿跑進了一旁的商店。
“來根雪糕。”
女服務員看著面前笑的陽光,露出兩排潔白牙齒的外國帥哥,含羞一笑,用著不太流利的英語問:“請問你要什麼?”
那爾理直氣壯略帶不耐煩的重複:“就是雪糕啊。”
a市海邊
岩石上躺著兩個男人,均都衣衫淩亂,略顯頹廢,看不出模樣的手機殘骸分散在四處,破碎了的黑框眼鏡孤零零的落在一堆碎石中。
一地的煙頭,幾十個啤酒瓶四零八亂的仍在周圍。
一個臉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傷,雖然大部分傷口上面的血已經凝固了,但是還有幾處依然流著血漬,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也不為過。另一個倒是完好無損,只是臉上的表情像是下一刻就要吞噬一切。
兩人一言不發的抽完了身上的煙,喝完了車子裡的啤酒,就躺在岩石上看著大海發呆,這樣的氛圍持續了一個下午。
從太陽掛在高空,到太陽慢慢落山,再到夕陽紅遍天際,馮天羽不免有些誹謗,這樣的事竟然是跟情敵一起度過,而不是跟他老婆。
海浪拍打著岩石,濺起了幾尺高的潔白晶瑩的水花,馮天羽摸了一塊石頭砸了進去,愜意的看著水花變大,開始了從下午到現在的第一句話
“我哥一直以為青門的老大是個老頭,我想不止我哥,誰也不會想到掌管青門的會是外表謙謙君子模樣的商人吧。”
夏瀾朔似是有些意外對方的話語,半響才道:“為了生存而已。”
“之前為什麼不還手?”馮天羽斜眼看著夏瀾朔臉上的傷口,冷哼一聲:“以你的身手就算不還手,想要躲過也不是難事吧。”敢情這人是在瞧不起他?
“不還手是因為我怕他見到你臉上的傷,會為你擔心。”夏瀾朔苦笑著搖頭,卻牽到了嘴角的傷口,他吸了口氣說道:“不躲開,只是單純的不想。”
“夏瀾朔,你真像個大情聖。”語氣裡是毫不遮掩的嘲諷。
“實話而已。”夏瀾朔不氣不惱,笑容不減:“馮天羽,我看上了顧淩曦。”
馮天羽挑高眉:“怎麼?你想跟我談一三五?二四六?”
“過去我沒來得及參與他的生活,以後我會盡一切方法走進他的世界。”前一刻還溫和的夏瀾朔眼底寒光一閃而過,猶如黑暗中的豹一樣的狂傲,輕描淡寫道:“包括必要的手段,馮天羽,你可以用手段接近他圈住他,我又何嘗不可。”
馮天羽的眼睛看著大海,眉頭緊皺,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憂鬱表情:“他說愛你?”
“會愛。”夏瀾朔不禁抿唇微笑。
馮天羽一呆,側頭凝視著夏瀾朔臉上的笑容,眼神漸漸冷了下去:“聽上去有點煽情。”
“我既沒有妻兒,也不會有其他的感情糾葛。”夏瀾朔半閉著眼說道:“我們沒仇沒怨,只是看上了同一個人,想要守護的是同一個東西,我想你也一定跟我一樣,希望他什麼都好。”而不是希望他因為這件事為難,這句話夏瀾朔在最後的時候沒有說出去。
馮天羽轉怒為笑,頗為譏諷:“我現在是不是該跟你握手?然後說期待你早日搬進我們家?”
“如果是這樣,我很榮幸。”夏瀾朔眯起了有些淤青的眼睛:“馮天羽,你看那遠處山上那顆奇形怪狀的樹,纏繞在樹幹上糾纏不休,理也理不清的藤蔓像不像錯綜複雜的人心?”
馮天羽順著視線望向那棵樹,不屑的說:“一刀砍了就是了。”
“砍了?”夏瀾朔微微一笑,不以為然道:“還是會長出來的。”
馮天羽突然想到什麼,扯開嘴角笑的無賴:“不是近視帶個眼鏡幹什麼?裝斯文?”那麼遠的距離,就是他,不去注意都不會發現那棵樹。
“必要的偽裝。”夏瀾朔說的簡明扼要。
他的眼睛細長,過於淩厲,在一個上市公司老闆身上,很不利於與人交際接觸,會讓人覺得嚴肅甚至於苛刻,從而生起防備。
“夏瀾朔,青門是國內黑道組織的龍頭,在世界上都有一定的地位,如果哪天你的這個身份被外界知曉,你有沒有想過會有多少把刀子捅向你?你的仇家太多了,我不能眼看著危險靠近我老婆無動於衷。”馮天羽深深的吸了口氣,思緒在一瞬間轉了又轉,認真的說:“你離我老婆遠點,我心眼小,保不齊會做出什麼事來。”他也就這麼一說,完全沒想到後來會給夏瀾朔兩刀子。
夏瀾朔看著天空,喃喃道:“馮天羽,他太優秀,太強大,以後會站的很遠很高,會有很多人仰視他,欣賞他,願意效忠於他,而他自己又是個不願意拘束的人,隨心所欲,你應該發現了吧,他跟我們都不同,他身上的不定因素太明顯,也不會受條條框框限制,我想將來他的身邊不可能只有你一個人。”
馮天羽在沉默許久後才悶悶的吐了口氣:“我知道。”他也是個男人,怎麼會不清楚,老婆身上的光芒越來越耀眼,藏都藏不住,他倒是很想把老婆鎖在家裡,可是,對方比他還要強勢太多,他也就在稱呼上沾了點便宜,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夏瀾朔眼中湧出詫異的神情,愣了愣,以至於忘了遮掩。
“這麼看我幹什麼?老子每天跟他同床共枕,連這點都不知道?”一夜七次郎會是普通人?馮天羽在心裡哼哼。
“你覺得我主動出擊,會有幾成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