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嘀咕一邊坐回自己的位置。事實上,莎多蘭得以目擊這一次凱伊與三四郎同時進行的仲裁動作,完全是個意外。興致勃勃地盯著眼前的狀況,這個時候沒有任何事能夠奪走莎多蘭的注意力。
與凱伊的嚴肅相對,三四郎一臉剛剛才睡醒的表情。半睜著眼,一付怎樣都好的態勢,看了眼前的學者們一眼。
像是感覺無聊似地,三四郎用手指擦去了眼角滲出的淚水。然後,三四郎撥了撥自己已經綁回馬尾的長發,因為用力過猛,結果本來就綁得不是非常牢靠的發帶,直接掉到地上。
「啊……」 發出一聲像是發現新大陸的聲音,三四郎瞧見了那條掉到地板上的發帶。
雖然這並不是三四郎的本意,但他在外形上的優勢,間接帶動了現場的氣氛。令在場的眾人,總算是把腦袋冷卻下來了。
幾個已經完全清醒的人,帶著一臉鬱悶的表情直接從現場消失。而那些仍然留在原地的人,則令情況絲毫沒有改變。
眼前的這些人,當然有一部份會對闖入他們之間爭執的這個男人,抱有所謂敬而遠之的心理。畢竟,三四郎的傭兵身分並不算是什麼秘密。但令他們沒有放棄的是,自己與對手之間的相互瞪視與挑釁。
有一個男人握緊了拳頭,想要走到正中央。而俯下身撿拾發帶的三四郎只看了這男人一眼,就直接讓他停下繼續往前走的腳步。
站起身,三四郎抬起下顎,挺起了胸膛,令原本就很高的三四郎,身材更顯修長,也因此汲取了大多數人注目的眼神。
總算是睜開眼的三四郎,環視了眼前的選舉候補一眼。
他的眼神很有氣勢。他讓自己的眼神與眼前的眾人交會,然後扯起了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而他的牙狀犬齒也顯露在外,讓每個人都可以看到。
那種氣勢足以壓倒在場的所有人;剩下那些自覺不敵三四郎氣勢的人,紛紛走掉了。
不需要破口大罵。三四郎很快地就控制住了狀況,然後配合眼神,這一次的沖突就這樣解決了。
他的微笑一向可以把那些不成氣候的對手,一個一個的嚇走。
那種情況很像是一隻大型犬,突然出現在一群吵個沒完的小型犬身邊;吠叫著的小型犬,一下子就感覺到了威脅。
所以,雖然三四郎並沒有做任何仲裁的動作,卻輕易的解決了眼前可能發生沖突的態勢。那種威脅感讓兩個團體的人都感覺到危險;避開了三四郎的目光,這些人隨即便三三兩兩地各自散去了。
「等一下!我的話還沒說完——」
沖到人群前,發話的那個男人追著另外一個跟著人群離開現場的男人不放。而發話的那個男人,也就是這次爭執的關鍵人物。剛剛的中場休息時間,看來並沒能夠讓他的腦袋冷卻下來。
完全沉溺在自己的執念當中。所以,雖然情況已經整個緩和下來了,他還是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對手。而就在他抓住他的對手之前,三四郎早就已經一聲不響地靠近他身邊,抓住他的手。
「已經夠了。」
雖然三四郎並沒有怎麼使力,但這已經足夠讓那男人沒辦法進行更進一步的行動。漲紅了臉,那男人使勁全力,想要掙脫出三四郎的手掌心。而三四郎,卻像是樂在其中一般……
把其他選拔候補瞪離這個地方。雖然走廊上已經沒有其他人了,但三四郎還是沒有鬆手。
「這是我跟他的問題,你管什麼閑事啊!」
好不容易三四郎放開手。那男人一邊揉搓著自己的手腕,一邊像是想要把三四郎吞吃入腹一般地瞪著三四郎。其實他的氣勢已經沒有先前那麼嚇人了……而且以目前這個狀況來說,他其實是走頭無路的。但他還是用他那充血的雙眼,死死地盯著三四郎看。
「那是你跟他的問題啊,可是看起來不像耶。」
男人瞪著眼前的三四郎,臉一下子就變得又紅又黑了。
「像、像你這種人怎麼可能聽得懂我在說什麼!你看!我的手腕都被你抓出淤青了!這是暴力!我要去驗傷提出診斷書,像你這種傭兵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是不是狗改不了吃屎不重要啦。只是,你不覺得你的眼睛弄成這樣,臺詞說起來有點不太對勁嗎?你真的都不覺得丟臉啊?」
「這……」 看著眼前的三四郎一臉再認真也不過的表情,男人一下子又重振起氣勢。
「像你這種野蠻又低俗的傭兵也想質問我嗎!所謂的傭兵就是我用錢買你幫我——!」
看著眼前這個開始大聲起來的男人,三四郎伸出手。
抓住他剛才就抓住的那隻手腕。這一次,三四郎沒有手下留情。男人的指尖逐漸因為血液無法流通而發白,三四郎的手指則深深地陷入了男人的手腕。
「噫——」 那是連骨頭都被搓弄著玩的感覺。男人的臉,整個都歪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