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昏昏沉沉地看著z,終於,下眼皮輸給了上眼皮,他再也支不住自己的身體後,就倒在沙灘上,睡去了。
他做了一個夢——
【他和z、格萊一道走進電梯,電梯上的數字顯示到b3的時候,門開了。格萊拿著手電在前面走,光線柔和地一點點兒驅走黑暗,黑暗隨即又在後面淹沒上來。
“即使首領維持著她的生命,但薩羅莎已經把她……變得幾乎不能稱作人類,她發出的攻擊和受到的傷都是我所無法理解的。”格萊一邊說,一邊開啟一扇門。
房間深處,一張床發著幽幽的光暈。他們走過去,看著床上躺著的小姑娘。“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耶問。
“我不知道。”對方小聲說。
“看來她每次使用一些力量,就會響應地喪失一部分的記憶。”z說。
耶伸出手,撫摸著小姑娘被剪成短發的白色頭發,“沒關系,潘多拉,你沒有錯。”
小姑娘驚異地抬頭望著他:“那是我的名字嗎?是潘多拉嗎?”
“嗯哼,你不喜歡它?”
小姑娘急忙搖頭,那眼神讓耶想起山泉、檸檬,帶著無知、迷茫、空曠和與生俱來的擔憂、膽怯。
“你是喜歡我的好人對嗎,我知道的。”小姑娘說,“你會保護我嗎?”
在那個瞬間,在突然湧出來的無數錯綜複雜的回憶和思索中,他似乎在一眨眼的功夫睡了一覺。也許在下一秒,在明天的時候,這些對於久已疏遠的生活的記憶就會消失吧——因此這個瞬間總能讓人感到神奇而和煦。
耶這樣高興地回答:“當然,只要你願意!”】
就這樣,在對曾經發生過的事情的回憶中,耶度過了第一個晚上。
第二天早上,金色的光芒透過小島山崖上的樹木,在一層層的灌木叢間透過綠色的光暈,慢慢上移,最後照在了小島上。
“早上好,亞瑟。”
耶睜開迷濛的睡眼,那副表情讓z忍不住在他額頭吻了一下。
“嘿,你的臉色不太好,怎麼了?”
耶感到,一種將他從頭到腳湮沒的痛楚席捲而來,他知道,是那個毒素又在侵蝕他了。“沒什麼……”他安慰z說,沒想到話語在說出口後無比沙啞。隨即z看到耶的頭發竟然一點點變白了,他緊緊抱住他,幾乎從未這樣緊張過,他努力搜尋體內僅存的異能,但是無論怎樣耶無法輸入到耶身體裡去了,他不停地問耶,又不停地安慰耶。
耶感到有一個懷抱源源不斷地給他力量,即便那是一種意象,但他願意把恢複的功勞歸結到這上面。和上一次發作一樣,過了一會,耶才緩緩恢複過來。
z緊張地盯著耶。
耶靠在他身上,擦掉嘴角的血。
“這是討伐……”
“不,ai,別殺她。”
“即使不殺她,在一個月、或是一年後,她也會死。”
“至少讓那可憐的姑娘再多活一會兒吧!這是我所能做的全部了,我只是得到病痛而已,而她卻是生命的代價。”
z沉默著同意了。
他們躺在沙灘上,當海浪撲上來的時候帶上來海菜,耶高興地用火燒熟了,雖然它們的味道並不怎麼樣。
“亞瑟,你知道夏威夷草裙舞嗎?”z問,不等耶回答,他搶先說道:“據說,舞神拉卡是第一個跳草裙舞的人,她用草裙舞款待姐姐火神佩萊。佩萊非常高興,用火焰照亮整個天空。”
“等一切都結束以後,去夏威夷?”
“如果你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