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柏欽看他沒有注意到這邊,這時轉過身去倒了杯冷水。
他微微靠在自己床鋪的欄杆上,仰頭喝了口冰冷的礦泉水。
喉間冰涼的冷意滲透,叫剛才心底簇然升起的躁動微微平靜了些。然而……還是有些不夠。
傅柏欽從來不知道,只是獅子兔跳起來而已,都會打破他長久以來的剋制。
透明的玻璃杯裡印出蒼白的指節,傅柏欽轉過頭,往姜懷的方向看了眼。
姜懷這時候正一邊揉著自己手腕,一邊欣賞自己新畫的一幕漫畫,思考著有沒有需要改善的,思考的結果是:——沒有。
一氣呵成的漫畫完美契合創作者的喜歡,姜懷只覺得可愛無比。
他眨了眨眼,在揉了半天手腕不見緩解之後低頭微微有些皺眉。
傅柏欽一口喝完杯子裡剩下的冷水,這時候站起身來,走進了浴室。
五分鐘後,他手裡拿著一條被熱水燙過的毛巾,放在了姜懷手腕上。
“一連三個小時,手腕會酸很正常。”
“用毛巾託一託就好了。”
姜懷看著傅柏欽動作,這時候抬起頭來,就聽見他道:“手抬起來。”
他聽話地抬起手,被傅柏欽包著毛巾握住手腕。
兩人隔著毛巾接觸,卻彷彿被直接握住了手一樣,滾燙的熱度直接傳到了手腕上。
姜懷剛想說纏住就好了,卻聽見傅柏欽聲音:“這樣好的快些。”
只是敷手腕而已,姜懷也不想表現的太奇怪,這時候只好任由傅柏欽幫他託著。
一直到手腕上的熱毛巾溫度降了下來,傅柏欽才收了手,取下了毛巾。
“另一隻手呢?”
姜懷兩隻手都有些不舒服,但想到剛才兩人的近距離,還是道:“那個,另一隻手我自己來吧。”
傅柏欽也沒有勉強,點了點頭,在進去重新熱了條毛巾之後,遞給了姜懷。
姜懷接過毛巾來,放在左手手腕上,學著傅柏欽剛才的樣子托住。
剛剛已經被熱水敷過的手腕舒服很多,腕骨上的酸軟也消失了。
姜懷眉梢微鬆了些,轉過頭去看向傅柏欽,就看到對方也正在看他。
兩人目光一觸即分,姜懷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因為剛才尷尬的跳到了對方身上。他今天看著傅柏欽總有些尷尬,不敢多對視。
過會兒就好了,姜懷安慰自己。他每次尷尬的時候就轉移注意力,一會兒就沒事了。
在敷了會兒手之後大概半個小時,兩人吃了點糕點,就又開始工作了。
姜懷深吸了口氣,剋制著自己亂七八糟的思維不要發散,這時候繼續下一幕。
獅子兔禮貌的向白狼先生介紹了自己的新造型,在被白狼危險的氣息鎖定之後,後知後覺的察覺到……白狼先生好像有些不喜歡這個造型。
姜懷畫到這兒忍不住笑了一下。
獅子兔長長的兔耳朵耷拉下來,有些沮喪,灰濛濛無神的眼睛望向白狼。
白狼本來看著自己優雅的狼毛被吹成這個樣子,有些生氣,但是在對上素食兔子可憐巴巴的神色的時候,眼神暗了些,這時候看了幾秒,居然收斂了危險的氣息。
攻擊性的白狼氣息消失,獅子兔還有些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白狼不介意這個造型了嗎?
他神色疑惑。
白狼用炸起的狼尾掃了他一下,冷著眼神指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