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也沒能耐,現在已經封城了,如果就你我兩個人還能逃出去,現在帶了這麼一個大包袱,我們自己都可能會遇到危險,這裡畢竟是疫區啊,龐山,聽叔叔的話,跟我走吧,反正你和她也不是真的師姐妹,不過是跟隨了一段時間的陌生人而已。”
龐山山沒有說話,空氣中若有若無漂浮著腐屍的味道.
沉默中,李閃的嘴角微微顫動了一下,她沒有睜開眼睛,她不想給他們添任何的麻煩,只不過心中似乎有些什麼東西漫溢開來,麻痺了整個心髒。她知道,那個東西叫傷心。她覺得自己就像一隻破敗的玩偶,已經被病菌挖的到處都是窟窿,全身無一不痠痛,最讓人受不了的是,全身的肌肉似乎不再聽從自己的指揮,難過的恨不能立即死去。
“叔叔。你先走吧,俺得看著俺師姐,雖說相處時間不長,但俺知道她是好人,俺不能丟下她一個人。”龐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句話,就像她不知道為什麼從小看遍了人情冷暖的自己突然間會湧出少見的柔情,她回過頭看了看黑暗中已經失去了知覺的女人,堅定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下定決心必須救活師姐,必須!
“也好,我出城去找點糧食,說不定能找到活路,自己小心點。”
“恩。”
龐山有些憂鬱的看著叔叔離開的背影,夜晚的風吹著她的衣角,噗噗作響。一堆人骨頭在牆角發出陰森的白光,龐山忽然覺得喉頭一陣反胃。
斷牆的另一頭……
“成勇,給我一副解藥。”一個藍衣衫的年輕男子勾起嘴角說。
“公子,這苗疆毒藥稀少解藥更是天下難尋,您就這麼送人了嗎?”一個黑臉大漢不卑不亢的握了握手中的藥包。
“你給我就是了,有什麼事情,我自己會跟師父說,到時候怪罪下來不會要你承擔責任的。”藍衣男子即吳墨,眯了眯自己的眼睛,繼續看著躺在地上已經虛脫的可憐家夥。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瘋了,唯一肯定的是他這些天看著這兩個女人,不知不覺興起了觀察的興趣。而他暫
時還不想就這麼丟棄這個興趣。
“把這些東西送去,記住什麼都別說,叫她們快點離開。”
“是,公子。”
黑臉漢子牽過一匹白馬,接過一些水和食物。
天,灰濛濛的,依稀下起了小雨。
龐山帶著李閃帶著一個蒙面人給的食物離開了那個被瘟疫籠罩的小城。她沒有問多餘的問題,她知道有時候開口也不一定有結果。
馬背上,虛弱的女人趴著,一隻腳隨著馬的動作而擺動,龐山勾起了厚厚的唇角,壓抑的心情終於放鬆了一點。即使是路邊的一棵歪脖小樹看起來都是那麼可愛,溫柔的神色蕩漾在龐山山小眼睛深處。
走著走著
淅瀝的小雨溫柔的拂上臉龐,清新的青草味道濃鬱而芬芳。展望前方是一條橫擺的小河,河邊居然有一個木製的小房子。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