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讓他滾，李莫愁，這個人不是我的老師，你跟他說，讓他有多遠滾多遠，如果他不走你就報警。”
“……”
李莫愁還想說點什麼，那邊已經幹淨利落地扣了電話。
“怎麼了？”另一邊，秦姿看了一眼坐在她身邊的姜安，擔憂地伸手拍了拍謝青魚的肩，“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
“我沒事。”謝青魚強自鎮定，卻依舊碰翻了面前的高腳杯，紅酒傾灑而出，濺落在她淡黃色的長裙上。
“對不起，我去一趟洗手間。”
整個晚上她和姜安除了最開始的幾句幾乎都沒有交集，臨走前的匆匆一瞥，姜安正面無表情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徑直喝著瓷杯中的龍井。
等到謝青魚完全出去了，秦姿才側過臉小心翼翼地看著姜安問他的意見。
“……姜導？”
他們明明是男女朋友的關系，卻從來都沒有親暱的稱呼。姜安垂眼看著杯子裡漂浮的茶葉，半晌淡淡說了一句。
“讓她去。”
“小魚有沒有說什麼？”
李莫愁掛了電話，有點茫然地看向謝智，就這樣冒然把謝青魚的老師趕走好像不太好，但是謝青魚的語氣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她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處理。謝智看出她的為難，倒是很善解人意地先開口，“我今天只是來看看，既然她不在我就改天再來好了。”
他把手中一直拿著的長扁方盒交到李莫愁手裡，“這是送給她的禮物，請你一定要幫我轉交。”
“好。”李莫愁從他手中接過，又再三道了歉。明明是個很溫文爾雅的老師，不知道為什麼謝青魚反應會這麼大。
她回到家裡簡單洗漱了下謝青魚就回來了，李莫愁注意到她白得有些異樣的臉色，擔心地伸出手卻被她一把開啟。
“他人呢？”
“啊？”李莫愁想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說改天再來看你。”
謝青魚長長吸了一口氣，李莫愁轉身去拿謝智的那隻盒子交給她，“這是你老師送給你的禮物……”
“……”
謝青魚不說話也不接，如果眼神可以化成刀子，李莫愁堅信她手裡的盒子已經被切成薯片了。兩個人不能就這樣僵持著，她只好放軟聲音，“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的老師呀。”
“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那個人。”
謝青魚收起了外露的情緒，冷冷從李莫愁身邊擦過上了樓。李莫愁手裡還拿著謝智送的那隻盒子，她連看都不曾看一眼。
第二天片場的氣氛有些冷，兩名主角都是沒睡好的樣子，連李莫愁也精神萎靡。早上她和謝青魚一起開車到的劇組，途中兩個人一句話都沒有說。這些時積攢下來的曖昧不明，好像都隨著那個謝智的出現煙消雲散了。
她覺得很不安。
姜安在國內拍攝的取景離他們的片場不遠，因為秦姿在，下午的時候他過來探班，一起來的還有許久不見的李果果。他們的到來引起了片場的一股小轟動，連帶片場外都等了不少等新聞的記者。
謝青魚這次很有眼色地站得遠，李果果的炮火轟不到她，只能全部都向著秦姿一個人發射。秦姿被不冷不熱地嗆了幾句之後學乖了，無論李果果說什麼都只是微笑著回應。
李莫愁看到姜安不免又想起昨晚的事，正在走神，謝青魚卻突然扶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向自己。
“你想被她找碴嗎？”
指尖碰到臉頰上的面板，觸感溫暖又柔軟，李莫愁瞬間紅了臉，謝青魚的心思卻全然不在這件事上。
“我現在只想好好拍完這部戲，以後我們見到她都繞著一點。”
“好。”
兩個人沉浸在各自的思緒裡，都沒注意到那邊秦姿和姜安默不作聲掃來的目光。姜安這次探班給足了面子，對許銳做足了晚輩對前輩的功夫，哄得許銳十分開心。他上前兩步附在許銳身邊說了兩句什麼，許銳點點頭，把兩位主角叫到身邊，一行人一起走出片場應對外邊的記者。
《十年》之前的新聞雖然多，但是基本上都是負面，加上中途換主角這件事情，網路上對於這部劇的期望反而不是很高，不能不說這次是一個很好的宣傳機會。謝青魚被安排站在許銳和秦姿之間，目光草草略過在場的記者和粉絲，卻在看到一個高瘦的身影時頓住。
那個人哪怕化成灰了她也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