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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愁喝醉了。
蘇白的病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棵稻草,她肩上揹著的東西太多,那根弦終於還是繃不住斷掉了。
李莫愁像一個瘋子一般在街邊大哭大笑,含糊不清地叫著蘇白的名字,然後又無比痛苦地順著牆壁蹲下去,把頭埋在手臂裡邊歇斯底裡地大聲喊叫。她真的受不了了,即使理智還提醒著這是在公眾場合,也很快就被新一輪的痛苦感覺淹沒。
似乎有好心的路人試著靠近李莫愁想要拉她一把,被她狠狠抓了一爪。李莫愁極度自我厭棄地在心中想,都不要管她,如果天氣足夠冷,就讓她一個人凍死在路邊好了。活著的感覺真的沒有比死掉好多少,她已經承受不住了。
“李莫愁。”
那個路人好像是認識她的,李莫愁試著張大眼睛去辨認,但是因為眼前已經全部被淚水糊住了,根本看不清楚。
“李莫愁。”
對方還在堅持著叫她的名字,李莫愁試著想把那個聲音推得遠些卻反而被那人拉住了手。然後那人好像扭頭對著遠處說了句什麼,李莫愁胃裡難受,掙紮著想甩開。那人似乎是被掙脫得煩了,直接一隻手勾住她的脖子,這樣的姿勢,李莫愁的頭恰好能夠碰到她帶著香氣的脖頸,倒很像是在擁抱。
心頭突然狠狠一痛,李莫愁順勢兩隻手抱住那個人,在她肩膀上蹭了一肩膀的眼淚。
“小白,小白……”
早上睜開眼睛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失望。
為什麼還活著,為什麼沒有被車撞死或者睡在路邊凍死,真可惜。
李莫愁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才發現這根本不是自己的房間,從傢俱的擺設來看倒很像是在賓館的標準間裡,頭因為宿醉疼得厲害。她從床上坐起來對著陌生的四周發了一會兒呆,卻死活回想不起來昨晚到底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房門被人從外邊開啟了,腳步聲由遠及近,李莫愁還在想如果這是在小說裡,大概接下來會出場的就是傳說中狷狂邪魅的真命天子男主了,就看到謝青魚一張似笑非笑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
“李莫愁,看不出來你平時悶悶的,喝醉了還挺能鬧。”
“怎麼是你。”李莫愁不太願意見到她,別開了眼。
“你倒是忘記得快,”謝青魚一隻手伸到李莫愁眼前,手背上有一道明顯的抓痕,此刻都已經紅腫了起來,映襯著周圍白皙光滑的面板顯得格外刺眼,“你親手抓的。要不是我,你說不定已經凍死在街上了。”
真的凍死了才好呢。李莫愁在心裡嘆口氣,還是不情不願地說了聲“謝謝”。衣服還是昨天參加婚禮時的那一身,睡了一夜有些皺巴巴的,她埋著頭整理了一下,下床向謝青魚道別,“昨天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我先走了。”
“你站住。”謝青魚看著她避自己如蛇蠍的樣子莫名其妙有點不爽。好不容易在n市的錄制中心工作到半夜,開車回賓館的路上同行的幾個工作人員指著街邊一個發酒瘋的胖子笑,她也是看了好幾眼才認出那是蠢貨女人李莫愁。還是她大發善心一路拖著這個不停扭打的家夥到賓館來,結果現在竟然受到她的嫌棄,真是莫名其妙!
“我收留了你一整晚,你就準備這麼謝我?”
“……”李莫愁摸了摸口袋,面露尷尬,“我沒帶錢。”
“誰要你的錢了!”謝青魚恨不得一巴掌朝李莫愁腦門上拍過去,“你昨天一直哭著喊小白、小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小白是誰?”
提起蘇白,李莫愁覺得整顆心又要被揪起來重新撕開一次。謝青魚半天沒等到回答,再轉頭看時李莫愁竟然已經開門出去了。
“這家夥……”
蘇白剛剛新婚,不能去打擾她;租的房子在離開的時候退掉了,早就已經有了新的房客;家是肯定不能回的,李莫愁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晃。偌大的城市,又沒有她的容身之處了,她果然很多餘。
路邊的小妹在對行人派發傳單,李莫愁收到一張,是前些天剛剛開張的酒吧,開業大酬賓,所有酒水全部七折。酒,這個字像是沙漠中突然出現的綠洲一樣讓李莫愁的眼睛亮了亮,於是她又搖晃著拐進了酒吧。
謝青魚接到李莫愁電話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淩晨五點了,李莫愁喝醉了卻沒錢付賬,在和酒吧管理人員的拉扯中還記得千萬不能讓蘇白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於是掏出手機打給了謝青魚,還能理智地提醒她帶錢。
謝青魚黑著臉從床上爬起來開車到了酒吧,李莫愁果然又是爛醉如泥,被她吃力地半拖著半扛著帶回車上,也不反抗了,只是依舊一直哭,還是不停喊著小白兩個字。謝青魚有些擔心又有些好奇,那個被打擊了一次又一次都好像已經習慣了一般的李莫愁,究竟是因為什麼事情這麼傷心。
李莫愁被拖回謝青魚的賓館,睡了整整一天一夜。謝青魚推掉了n市電視臺原本為了犒勞她們安排的遊覽風景區的活動,在外間看電視和上網,偶爾也推門進去看看李莫愁還有沒有呼吸。這樣的好心,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神奇。
李莫愁是在傍晚的時候被踹醒的,謝青魚端著餐廳裡定來的白粥,穿著柔軟的家居拖鞋並不重地踹在她的小腿上,“別死睡了,起來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