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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是不會和陳國富結婚的。”
“砰。”
一聲鈍重的悶響,然後一家三口同時安靜下來。
李父激動之下順手拿起離手邊最近的什麼就向著李莫愁的頭頂砸下去,李莫愁竟然也始終直直站著沒有躲。一個陶瓷外殼的花瓶在她頭上裂開,李莫愁忍住那一陣鈍痛之後強烈的暈眩,始終倔強地和李父對視著。
“老李!”李母情急之下沖著李父吼了一嗓子,李父彷彿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般有些顫抖著松開了手,陶瓷花瓶掉在李莫愁腳邊,因為巨大的作用力而徹底壽終正寢。李莫愁覺得有什麼熱熱黏黏的液體順著她的頭頂流下,直到糊住了她的眼睛,眼前只剩下一片模糊的血紅。
“打夠了麼?”李莫愁冷淡地擦掉眼睛上的血漬,甚至沒有去接李母遞給她的紙巾,“你打死我我也還是喜歡女人,這是你改變不了的事實。”
“你……”李父稍微平靜一些的心情又被氣得激動起來,“我沒有你這種怪胎的女兒!!!你要是非要去當那個惡心死人的同性戀,就不要再踏進家門一步!!!”
“也好,反正這個家我也的確不想回了。”李莫愁面無表情地轉身,李父在她身後大聲地對李母嚷嚷,“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辛辛苦苦把她養大,她她她……就是這樣對愛她的爸爸媽媽的!!!”
愛?
李莫愁腳步未停,卻幾乎想要冷笑出聲。但凡她能感覺到一點愛,又何必被逼到現在這種地步。
這世界謗她、欺她、辱她、笑她、輕她、賤她、騙她。
可只要蘇白在她身邊,她就可以有活下去的勇氣。
去醫院處理了一下頭上的傷口,回家的路上李莫愁特地繞道去買了蘇白愛吃的蛋糕,到達時已經過了午飯時間。李莫愁和蘇白就著蛋糕草草解決了溫飽問題,之後蘇白繼續上網,李莫愁覺得有些困,便躺在床上想要小睡一下。
誰知道這一睡就睡了很久,李莫愁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邊的天已經黑了,蘇白蹲在床邊小聲叫喚她的名字。她只覺得大腦裡像有隻蟲子吞噬著她的腦細胞一樣拉扯著疼,神智依舊不是很清楚,隱隱約約感覺到蘇白稍顯冰涼的手放在她的額頭上,驚訝地問她“莫愁你的額頭怎麼這麼燙?”,涼涼的溫度能夠緩解頭疼一般,李莫愁迷迷糊糊地將自己的手蓋在蘇白放在她額頭的手上。
“小白,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請不要不要我。
李莫愁很快又重新墜入昏昏沉沉的夢裡。
“莫愁,你最想要的是什麼呢?”
李莫愁十九歲的生日,是她最後一個和蘇白一起過的生日。
蘇白和李莫愁大學並不在一個院系,蘇白的宿舍樓在東校區,李莫愁的宿舍樓在西校區。每次李莫愁去找蘇白都要走上很遠一段路,搭校車穿越大半個學校,然後再走上很遠一段路。
有一次李莫愁找到蘇白的寢室時,剛好碰下樓下有男生拿著擴音器表白,他的腳邊圍滿了種著玫瑰的花盆,擺成一個愛心的形狀。四周站著很多嘰嘰喳喳看著熱鬧的女生,李莫愁原本也是本著看好戲的心情笑嘻嘻地站到人群之中圍觀。可是當那個男生的口中喊出蘇白的名字時,她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男生長得不賴,其實想想也知道,蘇白那麼漂亮和優秀的女生,有勇氣營造出這麼強大的聲勢在她宿舍樓下表白的男生也不會差到哪裡去。李莫愁站在喝彩的人群之中呆呆地看著他俊美的側面,卻無論如何都開心不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意識到一個問題,蘇白終究會戀愛,會有疼她愛她的男朋友,會結婚會有自己的小家。這些都是李莫愁無法給她的,而李莫愁在蘇白生命中所佔的分量,也終究會一點一點地被它們擠掉。
心髒處不可抑制地抽疼起來,她甚至連想都不敢想象那一天的到來。李莫愁就像一個從未嘗過甜的胖子,蘇白給了她一顆糖吃,於是她就一發不可收拾地迷戀上了那種味道。現在她突然意識到蘇白能夠給她的糖其實是數量有限的,那種這一顆會不會就是最後一顆的恐懼就像潮水一樣迅速地上漲。李莫愁四肢冰涼地看著蘇白跑下樓來,紅著臉頰有些害羞地手下那個男生手中的玫瑰花束,失聰了般聽不到路人們興奮的尖叫和掌聲。
蘇白終究不是她一個人的。
總會有一天,這個世界上唯一讓她感覺到安心和溫暖的人,也要離開她了。
那天晚上蘇白給李莫愁打電話,聲音裡有不同於平時爽朗的小別扭,“莫愁,你猜我今天遇到什麼啦?”
李莫愁下午從蘇白的寢室樓一路走回她的宿舍,靈魂被掏空了一樣甚至感覺不到腿疼。明明目睹了一切卻因為不想掃蘇白的興依舊強行打起精神,“什麼啊?”
“你猜?”
“你被人打劫了?”
“……呸!”蘇白的聲音有些小雀躍,“有人跟我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