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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楠頭疼得厲害,右臂的傷口更是火燒火燎般灼燒著。他的視線一片模糊,在眼前晃的依舊是大塊大塊的色斑,那些混亂的顏色妖魔鬼怪般伸展著奇形怪狀的觸手。
這幻想出來的觸手,讓他的頭更疼了。
他大口喘著粗氣,全身冷汗,嗓子裡酸酸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卡在那兒,想吐又吐不出來,胃裡也是硬硬的,像是被塞進了一大塊石頭。他想晃動魚尾,可尾巴似乎沉了幾十斤,它被裹在什麼黏糊糊的東西裡,那種粘稠感不像水。
不間斷地腳步聲一直在他身邊響,聲音明明不大,可卻雷霆萬鈞般鎮痛他的耳膜。他們在他身上插滿了管子,異物感讓他惡心,他甚至感到冰涼的藥液正從細小的針頭慢慢流進血管,然後順著奔流不息的血液流進心髒。他想把注意力從藥液流動上轉移走,可越不想注意,就越能清晰地感受到藥液的冰涼與苦澀。
似乎又過了很久身邊才安靜下來,他完全睜不開眼,像僵屍一樣躺在濕濕軟軟的床上。
隱隱約約中,他感到好像有人在輕吻他的額頭,那人順著他的臉頰一路吻到他的唇,滾燙的淚珠砸在他的臉上,慢慢流淌到唇邊滑進嘴角,鹹鹹的澀澀的。
夢中的陳晨也是這樣吻他,陳晨哭著吻他對他說:“對不起。”
其實又有什麼值得陳晨這樣說呢,他不過是離開了他,他也不過是又回到了起點,孤身一人習慣了,還有什麼習慣不了的?旁人的冷言冷語在乎又如何,不在乎又如何?他終究不過是小小的孟楠,一個整日做著白日夢卻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小男人。
男人,是的,他是個男人。
陳晨的離開也意味著他再也不會重蹈覆轍愛上一個男人。
“艾達的病情完全穩定了,但——”艾伯納博士把艾達正在輸液的手輕輕塞進被子裡,有件事他必須告訴威爾。
威爾靜靜等待著博士接下來的話。
“諾亞被押送去監獄服刑前我去看過他,他說小魚也就是艾達,依然有些不神志不清,這半年來他一直陪著艾達,他的判斷應該不會錯。他說現在的艾達不認識你,不只是你,他不認識所有他曾經熟悉的人,失憶程度非常嚴重,他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條自然人魚這件事,所有生活常識和最基本的知識都完全喪失。”艾伯納慢慢說著,“諾亞用了半年時間交艾達學說話和寫字,但他的學習能力似乎很低。”
威爾的心猛地一沉。
“四年前的死亡似乎對他的大腦似乎造成了一定影響,能不能治癒還需要繼續觀察。”艾伯納嘆了口氣。“你應該聽到他說的那些胡話了,他的大腦確實混亂一片。”艾伯納慈愛地看著床上的艾達,“緩解甚至完全治癒的機會還是有的,我會盡力。”
“謝謝。”威爾低頭親吻著艾達的額頭,低聲說:“都會好起來的。”他這樣說是因為他知道如果連自己也崩潰的話,那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威爾,一週後再離開吧,雖然現在完全穩定了,但最好繼續觀察一陣。”艾伯納博士建議。
威爾點了點頭。
艾伯納博士走後,威爾依舊守在艾達的床旁,這幾天他幾乎沒有合過眼。他只是靜靜看著病床上的人,眼睛連眨都不敢眨一下,他總以為下一秒床上的人就會睜開眼。
一週後,威爾帶著沉睡中的艾達離開了人魚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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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楠醒來時,看著陌生的天花板愣了好久,然後把自己蜷進暖暖的被子裡,再也不想出來了。被子外,羅亞一直在煩他,不斷叫著艾達大人趕快起床。